“不准动它,不准动它,谁动——

就得死!。”

连路明非本人都没意识到他脑海里出现过这个嚣狂的想法,就只有一瞬间,而那一瞬间烧沸了脑海。

他的眼角疼得厉害,不知道是肿了还是裂了。他愤恨地睁大眼,看着杀马特提着刀比划着什么,想起之前书店蹭的《谢武东》里的内容,该不会是想在他脸上留下点记号吧?

他的脑袋里嗡嗡地叫着,倒不是后悔回来蹚浑水,而是觉得很挫败,他甚至没想过自己在挨打,也没考虑过接下来可能会破相。

只是认知到一个事实:有他没他一个样。

人生中的每一次改变,大抵都发生在毫无预料的时候。

路明非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是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被全世界抛弃。

自己仿佛就是一文不值的货色,好像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废纸屑,变成了行尸走肉的透明人……

他不知道胸腔里堵着的那句“姑娘快跑”有没有吐出去。

不过说出去了又怎样呢?自己好像从来没拥有听众这种东西。

挎包没甩出去,西瓜刀也没划下来。

路明非感到身侧突然掠起一阵风,他受伤的眼睛只追踪到一缕从他耳边飘过的长发。

没有刀光,也没有鲜血。

杀马特的刀还没举起来,楚子涵已经来到他面前,左拳如勾,压住杀马特的右腕,右掌锁住杀马特的左拳,忽地拳掌交错,左拉右推,正反两股劲力均大得惊人。

惨叫声中夹杂着骨肉摩擦的咔嚓声,西瓜刀落在地上,清脆的一声响。

杀马特倒退三步哈着气,冷汗不住地从脑门冒出来,一条右臂死蛇般软软垂下,竟在眨眼间就被卸了下来。

那一声响后,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其中以大花臂的表情最为夸张,哥几个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带头大哥会在自己看中的小妮子手里吃瘪。

“太极?”杀马特居然认识楚子涵的手法。其实太极里的杀招通常以锤字作为结尾,换算在楚子涵这种妹子身上本该是用小拳拳锤你胸口,不过现在看来她要真抡小拳拳了,威力可能有点爆炸。

“练家子?”大花臂扔掉啤酒瓶,摆开架势,十分有高人风范地摆谱,“这倒是我们不合规矩了。”

“这是闹哪样?传销变传武?”路明非捡起挎包,迷迷糊糊地往后靠。其实他的惊讶更甚,只不过吐槽欲大于求生欲,在震惊路人萌妹深藏不露之前就把烂话先吐出来了,感觉改天有人拿把刀子架他脖子上,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大哥,冰,冰!”

这帮地痞混混之前可能真在哪学过一招半式,个个摆好了架势,很有江湖义气地将脱臼的杀马特护在后面,那个之前趴在窗户上的猥琐麻子光看姿势甚至比大花臂还标准,就是左脚有点瘸。

按传统比武的规矩,过招前得先亮明兵器,不管是钝器还是锐器,亮明了你就是扫把沾屎也合乎周礼。

但若是大家默认了用拳脚,你打到一半,突然袖里藏针,冷不丁地扎别人一下,那这就是卑鄙无耻的下三流了,属于地痞流氓那一搭子。

“快来了。”楚子涵很小声地回头冲路明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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