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见秦骧不似再说假话,心中误以为小徒弟还担忧东昌侯府的报复。
他心中不忍,嘴上却骂道:
“糊涂,你年纪尚小,这般急切干嘛?”
“你的师兄们哪个不是学了三五年才出师,你先安心学着,为师自然能护你一帆风顺。”
秦骧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说出话来。
现在多说一句只会让师父更生气,除此以外别无所用。
看着师父白眉竖起,着急上火的愁样,秦骧于心不忍,还是先藏住了心思。
“师父,我知道了,我会先安心跟着师兄的。”
英国公见秦骧服软,心里畅快了不少。
眉头的皱纹很明显的松弛下来,面相上慈祥许多。
“好,能想通就好,你可还记得湘王拜访那日,我与你说的话?”
秦骧点点头,轻声复述道:
“师父,让我当心军中下作手段。”
英国公盯着秦骧,然后问道:
“你看现在军中的局势,你有何感想?”
秦骧轻皱眉头,他对现在的军中龌龊十分厌恶。
很难想象一群将领竟公然不听主帅的命令,甚至差点上演当场砍人的戏码。
简直是儿戏!
想清楚言语,秦骧对着师父郑重地说道:
“我若领兵出征,必不能带上如此祸患,不服我者,定不起用。”
英国公有些哭笑不得,只觉得秦骧还是太幼稚,直言道:
“你觉得如今四十万大军是如何短时间凑出来的?若湘王只用他手下那几万人马,能打退西夏人嘛?”
秦骧目不斜视,中气十足道:
“古时一汉当五胡,若湘王麾下人马皆是悍不畏死者,如何不能?”
英国公见秦骧英气十足,心中很是欣慰,但嘴上却还是斥责道:
“古是古,今是今,怎能混为一谈,傲骨要有,但切莫要有傲气,关羽就乃前车之鉴。”
“若他能与人和睦,怎么会无人助他,败走麦城?”
说到这里,英国公谆谆告诫道:
“人情世故,礼尚往来,与人为善,才是正理。”
秦骧又不是三岁小孩,要团结大多数人这个道理自然是懂得。
他不由抱拳道:
“师父,徒儿谨记此言,只是湘王这次麻烦,师父你准备如何处理?”
英国公扶须叹道:
“这件事非常麻烦,我们莫要掺和,等打出一场大胜战,用战功稳住人心,情况自然会好些。”
秦骧听出师父话里话外的意思,再联系上师父官署中支持湘王的行为,不由豁然开朗。
他露出轻笑,搭茬道:
“故师父你没反对湘王提出的关外扎营,就是想要谋一场胜局?”
英国公没有反驳,反而笑道:
“正是如此,只要功成,我们这些汴京勋贵便再也坐不住,他们肯定会愿意忍气吞声,出人出力。”
说到此处,英国公苦笑一声。
“可惜了,双方现今就僵持住了,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兵马派出去了,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秦骧再次听到这个结论,心中不免有些泄气。
但他还是问道:
“裴发将军真的没有机会吗?”
英国公看清秦骧眼中的怜悯,拍了拍他的肩膀,摇头道:
“莫要多想,人自有各自的命数,他若是有气运的人,自然能闯出一条活路来。”
秦骧心中分外苦涩,这就是现实啊。
上层斗法,下层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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