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英国公被夫人戴上进贤冠后,手握象牙笏板,提了提紫色云纹罗袍裙,快步跨槛而出。
到了府外,在火光之下,他松了松腰间束着的金玉带,白绫袜黑皮履踏地一蹬,利落翻身上马。
从张大手中接过马缰,英国公俯身问道:
“事情安排的如何?”
张大附耳悄声回道:
“已经安排妥当,主君只需等谏官发言就行。”
英国公点了点头,挺起上半身,扶须含笑。
他也不再多问,在小厮的照明下,直接驾马向皇宫而去。
一路上,火光朵朵,炊烟袅袅。
不少百姓都沿街卖着点心,等着赶路的官员们来照顾生意。
这生意也是颇为红火,英国公在不少摊位上都看到了同僚。
到了皇城口,皇城门早已大开,已有不少官员聚在一起,向待漏院走。
英国公翻身下马,让下人将马牵走。
这时,相熟的武将纷纷上前来打招呼,想要问问出征事宜。
英国公一一回敬,但是对出征之事却避而不谈。
武将们见英国公不愿说,便换了话题,跟在他身后,拥着他走进皇城。
临到五更天,点卯结束后,官员纷纷整理起衣着,排队上朝。
紫宸殿,红黄之色之中,紫绯绿依次排开,井然有序。
等礼官高呼:
“圣驾将临,百官恭迎。”
皇帝在百官再次整理衣冠时,被内官簇拥着进入朝堂,最后在内官的搀扶中稳步登上龙椅。
此时,肃立的百官尽皆行朝拜之礼,高呼“万岁”。
万岁之声如山呼海啸般,让年事已高的皇帝微微睁开红肿的双眼,看上去仍旧精神不佳。
等朝拜结束后,皇帝便按惯例,虚声问道:
“今日除战事外,可还有要上奏之事?没有的话,咱们接下来都只谈战事如何?”
此言一出,谏官立马蠢蠢欲动。
须臾间,一名谏官就持笏板上前礼拜道:
“臣启陛下,东昌侯仗其权势,在近日多次买通贼人残害同宗长辈。此等行为,不可容忍,恳请陛下严惩。”
皇帝骤然双目圆睁,困意全无,高声道:
“可有证据?”
谏官双手抬至额头前方,沉声对答:
“臣不敢撒谎,听闻东柳巷秀才秦骧拒绝东昌侯府登门要求后,先遭刺杀,后遭投毒,以致周遭人心惶惶,还请陛下严查。”
皇帝心中一震,这般残害同宗可是大罪,这东昌侯为何这般?
但一想这一代东昌侯的风评,他也不敢担保。
只是,烦心之下,皇帝仍有心偏袒,张口问道:
“那这秦骧可是身死?”
谏官直言而出:
“秀才秦骧并未身死,我听闻英国公认其为徒,将他接回了府中。”
皇帝眉头一挑,带着些许好奇,张目望向英国公问询:
“英国公可有此事?”
朝堂之上,听闻和英国公有关,各个都竖着耳朵。
湘王也目光轻瞥,看向身旁的老将军。
英国公坦然处之,面上未见慌乱,微微躬身出列后,行礼道:
“确有其事,小徒年仅十三,我怕其受害,便接回府中。”
皇帝一听,心中也是微怒,张口便道:
“那东昌侯府行凶,便是真事咯?”
英国公却是直接摇头道:
“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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