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辅导室中。

张凤兰无可奈何地看着紧握笔杆半天写不出一个笔画的李莽,感觉自己头更疼了。

“这个写亲情的作文有什么难的?这不是送分题么?”

挟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风,张凤兰站到了李莽的身侧,“写这种题材的作文也是有技巧的,你想想从小到大父母那些深藏在跟你相关的互动,其背后所蕴藏的感情就是他们对你的爱。”

“这次作文体裁不限,无论是记叙文、议论文、说明文亦或者是应用文,你选一个自己擅长的,在这儿给我好好写,写不完中午就跟着我去办公室,别想着吃中午饭了。”

“哦。”

李莽耷拉着脑袋,哭丧着个脸,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继续在座位上捏着笔发呆。

恨铁不成钢的张凤兰见状愤愤然在李莽的头上敲了一记暴栗,“我就在这儿看着,你给我认真一点。”

……

高三语文组的办公室中。

张凤兰吃完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午饭后就开始批阅学生们的作文了,她第一个挑出来的就是李莽写的那一篇。

“噗呲~”

原本面色冷如寒冰的张凤兰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脸上霎时虹销雨霁,春雪消融。

“……父亲对我的爱是那根蘸了碘伏的皮带,现时的责怪不会有后续的伤害……”

张凤兰笑着笑着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在1983年硬逼自己跟严和平结婚的亲人,现在想来母亲或许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关爱女儿吧。

凤兰的母亲在98年便得了老年痴呆,如今身患糖尿病的她每天也只能借助轮椅才能出门见到阳光。

莫名的悲伤淹没了张凤兰的心脏,突然间的悸动令她泪眼婆娑。

“最近找时间带着林林回他姥爷家看看吧。”

……

上午语文的作文课李莽顺利撑过来了,可一到下午,其他同学答试卷的时候,化学老师老师又喊着李莽去辅导室单独开小灶。

“外面走廊上什么声音,怎么动静那么大?”

趁着化学老师回班里监督其他同学考试的空档,被外面楼道上的嘈杂声吸引到注意力的李莽打开辅导室的门,朝外面看去。

“靠幺,原来这小子藏在这儿。”

上午挨了李莽一杵的疙瘩脸陈凯指着站在休息室门口的仇人大声嚷嚷着,“爸,爸!过来这边!”

两个五大三粗身上雕龙纹虎的壮汉听到陈凯的叫声后走了过来。

“就TM你叫李莽啊,你小子下手挺狠呐,看我不给你把手剁了。”

一个眼珠子里白多黑少的小平头从后腰上摸出一把砍刀,指着李莽的鼻子放声大骂。

“不是,大叔你有必要这样么?”

李莽默默地将化学课本卷成筒状,握在手里,“在学校里对学生动管制刀具,性质恶劣,是要判刑的啊?”

他看的出来,对面那个手拿砍刀的纹身壮汉其实并不虎,壮汉手里的砍刀也只不过是用来吓唬人的罢了。

李莽眼睛一眯,他从小到大久经阵仗,见多了这种外强内干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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