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喝了起来,很快就一瓶酒下肚:“你去把马料拌了。”刘青把刘冒礼支了出去,压低了嗓音:“张把头大哥有事求你。”

张把头早就猜到请他一定有什么事,但就是猜不出有什么事,但是没有说话,刘青队长继续说道:“老谷家那个大小子让他上你渔业队上班吧!也是给他一条活路,以后也好找媳妇,找媳妇我给张罗和花钱。”

“他才多大啊!能干啥!”张把头喝了口酒把眼瞪了起来。“这个我考虑过了,那孩子长得膀大腰圆的,还能干点啥,还挺听话和懂事,年龄吗?就说十五岁当个临时工干上一年,来年你要是同意要,有关办手续和有关领导的事我负责去办。”

张把头略思考了一下:“好吧!老哥找我就这么办吧!冰层再冻厚点我就领他上亮子。”就这样在刘青队长的安排下张把头同意大弟上渔业队。

“那明天你借个自行车,姐姐和你去县城买点土豆和玉米,然后把小麦磨了。”她们姐俩到来了县城买了五十斤土豆。

“走,姐领你去市场买双胶底的棉鞋。”姐姐说。

“姐,我不要。”大弟弟推脱道。

“听姐的吧!妈妈给做的棉布鞋,你站在冰面上沾水就湿透了,买个胶底的抗水。”有些事就是那么巧,一名中年工人单位发的劳保用鞋,经过讨价还价以后用了一元八角钱给大弟弟买了回来。磨玉米和小麦也没有舍得掐去糠,一罗磨到底。回到家想了想,用个小盆盛了盆白面存放了起来,怎么过年也得吃顿饺子,其余的给小弟炒面吃。

妈妈的七天到了,按照风俗她用麦秸给妈妈扎了个可以回来的梯子和可以去阴间的奈河桥。她领着四个弟弟在傍晚时来到了屯外的小石庙,烧了三捆烧纸和把梯子,桥也一同烧掉了,拿起妈妈仅有的二件棉衣和一条棉裤想放入火堆,但马上她又犹豫了:“妈妈收钱吧!想我们就回来看看我们,衣服不给你烧了,等我挣钱给你买几套新的烧了给你送去,我给大弟弟改做个棉裤吧!”

她大弟弟顺手抢过妈妈的衣服想要往火堆上扔,她猛地用力抢了回来,抱着往回走。“你别跟我抢,我是姐姐,我说了算,你们都得听我的。”她有些愤怒甚至是激动,大弟弟跪在了火堆旁边,他满眼的热泪涌现了出来。

她给大弟弟改了个较大的棉外套,又做了个小褥子,又用剩下了来的边角料做了三副鞋垫,之后她把家里的麻雀剁碎了加了些萝卜炒了一饭盒咸菜,张把头赶着大马车拉着一车渔具停在了她家的院门前,大弟弟上了马车,她又掏出两元钱塞到了大弟弟的手里,大弟弟没有推辞,眼圈里含着泪花。

“张大爷,”她还没有说下去。

“放心吧孩子,我会照顾好他的。”张把头打断了了她的话,马上赶车走了。

小弟的病好了,她回到了学校上学了,每天的半饥饿状态,让她和弟弟们都黄皮腊瘦的,她有时眼前金星跳蹿,有时瞬间眼前一片黑暗。她清楚这是饥饿的营养不良造成的,尤其是小弟弟,那小手瘦的跟小鸡爪子似的,每天用那小手握着小勺舀起那白菜玉米粥,这样下去小弟肯定会营养不良会死的,怎么办呢?又有什么好办法呢?

严寒的三九天白雪皑皑,北风呼啸,万物萧条。一对雪白的山羊身后跟着一对小羊崽,依躲在南面的墙外背风处,吸收着阳光的温暖,她的同学柳二维手里拿着个小鞭子跟在羊的身后,拽了些玉米叶喂着羊,这提醒了她的思维,柳二维家的羊又下崽了,一定有羊奶,他家的羊奶都整哪去了呢?想法子给小弟整点喝,见二维赶着羊又过来了,她凑过去和二维搭讪说:“二维,你家的羊又下崽了。”二维用眼睛白瞪了她一眼赶着羊走了。

连续几天的放学她有意和二维一起往回走,一改过去对二维的横眉冷对,二维也喜笑颜开的和她搭讪。“二维你家的羊奶呢?”

二维想了想说:“来拉钩上吊,你保密起誓我就告诉你。”

两个小拇指扣在了一起,“我家的羊奶都冻成了坨,让我妈拿着卖给了和她厂相邻的干体所了。”

“那一天能出多少奶。”二维此时已经把爸爸妈妈对他的嘱咐忘在了脑后,也许是天性,小男孩在一个主动小女孩献好背后就是没有智商了,恰恰相反他会很情愿的把心理的秘密向小女孩和盘托出。这两只羊现在正是旺奶期,每天可以出十五斤多的奶,每天可以卖三块多钱,我妈说了攒钱给我和我哥娶媳妇,还有来年上初中,我就转到县城上学去了,初中毕业就接我妈妈班去亚麻厂上班去了。

“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点羊奶呗!”

“不行,每天都是我爸爸挤羊奶,我爸爸还亲自冻上坨,冻多少他都有数。”二维说。

“想想办法吗?”

二维想了想说:“你要多少?”

“每天二两,给一个月就行。”

“那行,你得保证每天放学跟我一起往回走。”二维说。

“行,我保证天天和你一起往回走。”

这就是她,也是他,这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长,步入了爱河,结为了夫妻,也酿就了她最后一生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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