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意思可是要我将此事嫁祸在别人身上?”夏泽宇开口问道。

那谋士捻了捻胡须,笑着点了点头,又对着夏泽宇比了个嘘的手势,“大皇子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夏泽宇自小在宫中长大,见惯了这里面的波云诡谲,勾心斗角,自然知道谋士这话说的并不作假。

“有劳先生了,”夏泽宇笑了笑,对着那谋士拱了拱手,“先生此次帮了我的大忙,事成之后的赏赐自然是少不了先生的。”

夏泽宇是夏峥嵘最宠爱的大皇子,又是未来太子最有希望的人选,出手向来大方。

一听到夏泽宇这话,那谋士更是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既然已经知道了解决的方法,送走那谋士之后夏泽宇便迫不及待地着手去做,甄选了大半个京中的人,最终还是把目标锁定在了夏玉奇的身上。

夏玉奇在如今的帝京中,是年轻一辈中颇为出众的少年,除了家世略显逊色以外,再无旁的缺点。

可也就是家世的问题,成为了夏玉奇的致命伤。

若是换作旁人家的公子,夏泽宇若要冤枉人家偷了自己的东西,传到了夏峥嵘的耳中,怕也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夏玉奇却是不同了。

吏部侍郎原本就是个芝麻大的官,再加上夏玉奇不过是个养子,被吏部侍郎收做养子之前,也是从清贫人家出来的。

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对太子的东西起了歹念,倒也说的过去。

对于夏泽宇的心思,夏玉奇却是全然不知的。

他回到夏府后,便将自己关进了屋子中,连晚饭都没有吃,仔细思考着有可能帮助百里三月洗脱冤屈的法子。

却不想,外头突然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伴随着的还有他爹夏安的嚷嚷声。

夏玉奇被这闹声打断了思绪,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推开门,准备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当他打开房门,和院子中黑压压一片禁卫军对视上的时候,还是愣住了。

怎么回事?这些禁卫军都是只属于宫中皇上的管辖的,除了皇上之外不听任何人的调遣。

可是且不说夏家这么多年一直忠心为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未曾犯过大错,夏峥嵘没有理由突然派兵过来。

就算真的是夏峥嵘的意思,现在夏峥嵘还卧床不起,连早朝都罢免了,哪里还有工夫来管他们一个夏府。

夏玉奇正在纳闷,院子外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带着一贯的嚣张跋扈,“夏大人,本皇子也是循例问话,希望你不要让本皇子为难,否则,本皇子不会客气的。”

夏泽宇?夏玉奇皱了皱眉,瞬间分辨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旋即一愣。

他知道因为百里三月的缘故,夏泽宇跟他很不对付,可是这里到底是天子脚下,他们夏家纵使官职很小,却是正品的官员,得皇上庇佑。

现在夏泽宇这般明目张胆的带兵进入夏家,是真的不怕皇上知道了计较,还是肆无忌惮?

还不等夏玉奇思索完,夏泽宇便闯了进来,身后紧紧跟着他爹。

“大皇子这是做什么。”夏玉奇微微皱了皱眉,声音中有不加掩饰的生气。

夏泽宇自然听出来,却是十分不以为然。

“真是不好意思了,本皇子最近丢失了些东西,”夏泽宇漫不经心的说道,“虽不是些重要的物件,可本皇子也看不惯这样的偷盗行为,所以这才到处搜寻我这丢失物件的下落,若有打扰之处,还请你们海涵。”

夏泽宇虽然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是丝毫看不出半分的悔恨之意。

他这么说,分明就是在羞辱夏家。夏玉奇藏在衣袖中的手捏得死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他咬了咬牙,强制控制住声音的不颤抖,稳定了些心神,这才开口,“可是大皇子,按理来说来搜查臣子的家,应该是由皇上亲自下旨才对,现在大皇子如此做,可是有了皇上的圣旨?”

夏泽宇冷笑了一声,眯了眯了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夏玉奇。“怎么,你这是在拿父皇来压我?”他的声音陡然提高。

“自然不敢。”夏玉奇说着低了低头,口气却是很不卑不亢,“只是若没有皇上的旨意,您就这样大肆搜查,等到时候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大皇子也是要落罪的,我这样说,也是在为了大皇子着想。”

夏泽宇何尝听不出夏玉奇的话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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