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今日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或许是被夏玉颜的表情感染了,连带着孟擎宇的表情也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见孟擎宇没说哈,夏玉颜就自顾自地开口道,“前些日子,你说过的事情,我被禁足的这几天已经仔细想过了,我觉得可行。”

一提到那件事情,孟擎宇的脸色微变。

片刻之后,他讪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开口道,“表妹,前些日子是我不太理智,才生出了那些想法,可是这些时日我仔细想过了,推百里三月下凤池本就是我的错,冤冤相报何时了,还不如就此罢休吧。”

谁知道,他这番话刚刚说完,夏玉颜的眉头便拧了起来。

“你莫不是怕了?”她的语调也有些变了,不似刚才的客气。

孟擎宇心中有些气闷,但奈何夏玉颜的身份高于他,他也不好发作,只好将气都埋藏在了心里。

“表妹可否想过,这件事情若是到时候被姑母知道了,姑母岂能轻易饶了你我?”想来想去,最终孟擎宇还是搬出了玉如意。

前些日子玉如意才刚刚因为百里三月的事情狠狠训斥了一顿,孟擎宇本以为提到玉如意,夏玉颜会有所忌惮,却没有想到她只是冷笑了一声。

“说到底你还是怕了。”她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起身一拍手,开口道,“行,既然表哥不愿意,我也不好强加于人,只好将有些事情回禀给父皇母后了。”

听出夏玉颜这话中的不对劲之处,孟擎宇皱了皱眉,一把拉住了转身欲走的夏玉颜。

“表妹,你打算跟姑母还有陛下说些什么?”

夏玉颜倒是坦然,一挑眉承认道,“自然是那些曾经我们联起手来如何欺负百里三月的事情了,表哥方才也说了,这些日子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之处,我听了也觉得甚是有道理,所以决定主动去向父皇母后认罪。”

孟擎宇的脸色霎时间白了。

夏玉颜是公主,就算真的犯了错,夏峥嵘也不可能拿她怎么样。可他却是不同了,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曾经故意欺辱百里三月,这一生的仕途尽毁已经算是轻的了,搞不好还要落得个掉脑袋的下场。

夏玉颜这分明就是在逼着他跟她联手。

“表哥放心,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会把全部罪过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夏玉颜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笑道。

被人抓住了软肋,孟擎宇纵使心中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咬牙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好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表妹可不要弃我与不顾。”

……

百里三月一向早到学堂,昨晚受了些风寒,今天倒是来晚了。

原本她今日可以不用来的,这也是嘉和长公主和百里和煦的意思,但是百里三月心里惦记着陆鹤安。

毕竟他昨日才说了学业不可一日荒废的话,今日她若是就不来了,未免有些太不把陆鹤安的话放在心上了。

她踏进国子监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

拖着有些沉重发热的头,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左右现在还没到上课的时间,百里三月正准备再闭眼假寐一会儿,下一秒,却猛地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无。

一条黑色的蛇从百里三月的书桌中掉了出来,落在地上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若不是刚刚百里三月躲的快,这只蛇恐怕就要落在她的身上了,可是她这么一躲,那只蛇好巧不巧地就盯上了路过的沈竹茵,吐着信子朝她爬了过去。

沈竹茵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惊吓,当即尖叫了一声,颤抖的就要昏倒过去,学堂中响起了一阵骚动。

混乱之中,百里三月的声音显的有些清冷,“不用怕,这种蛇只是看上去吓人,其实性子最是温顺,也没有毒。”

这都是她这些日子翻阅药典时无意中看到的。

夏玉颜皱了皱眉,她当然不敢真的用有毒的蛇来吓唬百里三月,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她也要跟着陪葬,放一条无毒的蛇在里面不过是想看着百里三月出丑,从此声名尽毁。

却没想到,她还能这么淡定。

“你说无毒就无毒吗?”思忖间,她扯着脖子喊道,“你又不是宫中的太医,我们凭什么信你的?”

百里三月挑了挑眉,走过去蹲下,在一片目瞪口呆中捻起了那条小黑蛇放在自己的手掌心。

小黑蛇安安静静的趴在百里三月的掌心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这条黑蛇从何而来?”她的声音有些发冷。

这种黑蛇只生长在深山之中,又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国子监?只有一种可能——它是被带进来的。

至于那人为什么要带条小蛇进来,又为什么小蛇会出现在她的书桌中,百里三月冷笑了一声,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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