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齐越扬终于回来了,整个人黝黑消瘦了不少,一回来便去了葳蕤殿。
“殿下瞧着整个人瘦了不少,定是吃了不少苦。”季淑离心疼地抚摸齐越扬的脸颊。
齐越扬摇了摇头,“阿离不用担心,我养养就又能长肉了。”
“梅芳快去叫小厨房做殿下爱吃的膳食来,菊青差人去备热水好好给殿下洗洗,莲香去找身殿下干净舒适的衣裳来。”季淑离吩咐左右道。
齐越扬笑了笑,紧紧抱住了季淑离不肯松手,“不用这么麻烦。”
“殿下辛苦,这下回来了也该好好休息一番。”季淑离轻轻拍了拍齐越扬的背,以示宽慰。
“这次回来,父皇准许我与二哥休整七日再上朝呢。”齐越扬左手环住季淑离,右手摩挲着季淑离的柔荑。
季淑离点头,“如此也好,这些日子母后和祖母也想念殿下得紧。”
齐越扬:“今日舟车劳顿,明日晨起阿离与我一同去向母后和祖母请安吧。”
“这是自然。”季淑离端起桌上的琉璃茶盏,递到齐越扬嘴边,喂齐越扬喝了一口茶水。
林绣和江玲玲也接到了齐越扬回宫的消息,得知齐越扬一回来便去了葳蕤殿。
江玲玲一听齐越扬终于回来了,心思立刻就活跃了起来。
倒是林绣反响平平,继续待在芙蓉堂里抄写佛经。
皇后送来的经书不少,却也没说什么时候交。
林绣知道皇后只是磋磨她,并不是真心想要佛经。
从接到佛经后就乖乖待在芙蓉堂里不出去了,关上门来外人也看不见,索性就慢慢抄写起来。
“小主,这经书总算是要抄完了。”敏儿在一旁磨墨,见林绣终于要抄到尾声,不免高兴起来。
林绣沉着气,将最后几个字誊抄上去,才放下手中的毛笔。
敏儿拿起桌上的纸,摊开晾干上面的墨水。
“晚些时候把这些抄好的经书交给菊青姑姑吧。”林绣揉着手腕,吩咐道。
敏儿点头应下,将桌上的纸张统统整理收好。
齐越扬回京后第一日去了慈宁宫和钟粹宫请安,第二日便带着季淑离去京郊外的庄子上小住。
桃夭、莲香和梅芳跟着一块去了,东宫里就剩下季嬷嬷和菊青看管着。
江玲玲好不容易盼着齐越扬回来,现在却得知齐越扬出去了,心中更加焦急了。
眼看她进东宫已经有小半年了,还是个没什么宠爱的奉仪。
对门的林绣早已经承宠几回了。
江玲玲等候了一周,才把齐越扬盼了回来,好不容易谋划一场争宠戏码,却被突如其来的圣旨打乱了节奏。
崔太傅家的千金崔令仪被封为太子侧妃。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林绣给季淑离请安回来,特意去了临溪阁看望江玲玲。
“江姐姐,”林绣笑着开口,“这几天您房里整这些动静,原以为您要得宠了呢,没成想半路来了个崔侧妃,这下您承宠可更加无望咯。”
江玲玲白了她一眼,“别以为巴结了太子妃就得意了,你也不过承宠几日。现下来了个崔侧妃,还不知道谁更厉害呢。”
林绣不甚在意,“承宠几日也好比没有承宠得好啊。”
江玲玲握紧了手帕,不再言语。
林绣觉得无趣,转身回了芙蓉堂,抱着琵琶在室内弹了起来。
“靡靡之音!”江玲玲愤愤道,“去拿纸笔来,我要写封书信告诉母亲。”
“是。”身旁的柳儿应下。
对于崔令仪的到来,季淑离是不讨厌的,相反,要是真的说起来,她还是有几分高兴在里面的。
圣旨一下,季淑离就选了个东宫后院第二繁华的春和轩给崔令仪住下,命人收拾妥当,只等崔令仪来了拎包入住。
第一繁华的院子当然是葳蕤殿莫属了。
一顶小轿抬进了东宫后院。
崔令仪一身绯色衣裙,头上盖着帕子,被身边的丫鬟婆子们扶进了春和轩。
帕子遮住了崔令仪的面容,她如同一个木偶般被身旁的人们摆弄。
季淑离只站在廊下远远地瞧上了一眼,见崔令仪进了春和轩,才转身离开。
“崔小姐今日大喜。”菊青跟在季淑离身后,温声道。
“该称呼她为崔侧妃了,”季淑离轻轻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本宫吩咐摆的酒桌可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都为崔侧妃入府庆贺呢。”菊青回应。
季淑离点点头,“晚间你们也去,图个热闹。”
菊青知道季淑离对崔令仪还有着幼时的情分在,诙谐开口:“哪有空手去的理,咱们几个奴婢手里又没什么银两,要不娘娘您看?”
“原来存的是这个心,”季淑离轻笑一声,用手中的团扇轻敲菊青的额头,“本宫何时少了你们的?”
菊青捂住额头,装作一副被敲疼了的模样,“奴婢知错了。”
“嘴贫。”季淑离笑着斜睨了菊青一眼,转身进了葳蕤殿。
菊青连忙跑着跟了上去。
夜幕降临,齐越扬出乎意料的来了葳蕤殿。
“殿下怎的来了?”季淑离也显然没想到齐越扬来了葳蕤殿,急忙放下手中的书本迎上去。
齐越扬不说话,短暂的拥过季淑离。
季淑离不知齐越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沉默。
两人相对而坐,一室寂静。
“今日是崔侧妃大喜日子,殿下是不是得去春和轩一趟,免得崔侧妃落寞?”季淑离忍不住出声打破这片宁静。
齐越扬吐出一口气,抬眸看向季淑离,“阿离,你为何要将我推出去呢?”
季淑离一噎,没想到齐越扬问出这个问题来。
今日上值时,齐越扬和同僚一块用饭。
“听闻王兄昨日纳了名美妾,王兄真是艳福不浅啊。”坐在齐越扬身旁的官员开口调笑。
“哪里哪里,”被称为王兄的官员摆了摆手,“倒是沈弟你未曾纳妾,真是稀奇啊。”
叫做沈弟的官员咧嘴一笑,“家中娘子管得严,况且我也只爱我家娘子一个,对于别的女子,我实在无福消受啊。”
王官员听了只是笑,也不接话。
京都这些夫妻们,鲜少有伉俪情深、举案齐眉的,大多都是相敬如宾、安稳度日罢了。
齐越扬坐在一旁,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一言不发。
持续到下值回东宫,径直去了葳蕤殿,却听见季淑离话里话外都在劝自己去见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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