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奶也手痒,坐在了小几子上:“我也帮着收拾。”

顾奶奶笑着去做饭做菜去了。

顾瓷和顾太奶她们围着坐在了井边,看她们收拾小杂鱼。

收拾这种小杂鱼也是熟能生巧的活,只见陈盼弟手指甲一刮,小杂鱼的鱼鳞就刮了下来,手指再一拽,就连头加内脏都扯出来了,一条小杂鱼就收拾干净了,全程不过五秒。

顾瓷不相信这么快就收拾干净了,还专门拿了一条检查了一番。

结果发现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点内脏也没留下。

她看着太奶她们熟练的动作,也手痒了。

“我也来!”

陈盼弟舍不得,怕弄脏了顾瓷的手,正要阻止时,顾太奶笑眯眯的递上了一条鱼。

“行,我的宝儿也来弄一条。”

见顾太奶发话了, 陈盼弟也不敢违背,不过一直盯着,生怕鱼刺扎着顾瓷。

别看小杂鱼小,没炸酥之前,鱼刺也扎人。

果然,顾瓷痛呼一声,白嫩的小手指上扎了个小血洞洞,立刻沁出一滴小血珠

再一看,小杂鱼都给掐烂了。

陈盼弟心疼坏了,把手往水里一洗,就抓着顾瓷的手要帮她吸血。

顾瓷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把手缩了回来。

“娘,你干啥?”

“哎呦,宝儿啊,这鱼身上不干净,被扎出来的血会致病的,得吸干净了,快,让娘帮你吸掉脏血。”

陈盼弟急坏了。

顾瓷吓得连连摇头,从兜里掏出几片鱼腥草,洗干净了手和鱼腥草,挤出了污血后又挤了几滴鱼腥草的汁水在自己的手指上。

“娘,鱼腥草是有消炎作用的,滴上就好了。以后你千万不要用嘴吸,这样嘴里的细菌也会进入身体里的。”

细菌不细菌的陈盼弟听不懂,但她知道闺女说的,她一定会听。

“行,知道了,我以后有破口子再也不用口水抹了。”

顾瓷:……

敢情帮她吸血没用口水抹,都是讲卫生的。

陈盼弟从顾瓷手里接过仅剩的一根鱼腥草,仿佛从来没认识过这天天看到的东西,不停的打量。

“这不是地里到处都长的臭菜么?这玩意腥了巴几连猪都不吃,还能消炎?”

顾瓷笑道:“娘,这玩意不但能消炎,还能卖钱呢。”

“啥?这地里到处长的东西还能换钱?”

陈盼弟眼珠子都突出来了,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鱼腥草。

妈呀,这能换钱?

那她这几年得损失多少钱啊?

一时间,她感觉损失了好几千。

顾大婶和顾二婶也扔下了鱼,跑到了陈盼弟身边,看了又看,欣喜的问:“宝儿,这鱼腥草真能换钱?”

“能的。”顾瓷点了点头,介绍:“鱼腥草具有清热解毒,利尿通淋,消痈排脓的功效,可以治疗肺痈吐脓,肺热咳嗽,热毒疮痈。所以供销社是收购的。”

“这么多功效?那这个怎么卖啊?”

“采了晒干就能送去卖了,至于多少钱一斤收我也不知道,等明天我去镇收购站问问。”

妯娌三人一听这话,都露出了笑容。

农家人没有什么外来的进项,现在能卖鱼腥草,就能多一份收入,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陈盼弟得意道:“看我的宝儿多聪明,什么都知道。”

对于顾宝儿突然变聪明而且一下子懂了许多东西,顾家人并不奇怪。

因为当初那个癫道士说过,等顾宝儿十八岁不但会变得聪明,而且懂得好多东西。

这让顾瓷省了好多解释的理由。

顾太奶吃醋了,她哼了一声:“那还不是我们老顾家遗传的好?”

顾太爷看了眼顾太奶,刚想说他才是正宗姓顾的,不过到底不敢轻捋老太太的虎须,没说话。

三妯娌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对,奶奶,我们宝儿这聪明劲,一看就是随您!”

顾太奶立刻乐得咧开了嘴。

她拉着顾瓷:“宝儿啊,你看看还有什么易认能卖的草药,都跟你娘她们说说,省得她们不挣工分,被村里人看不起。”

顾太奶说这话倒不是看不得三妯娌不干活,而是怕顾家看着不挣钱,却吃得不错引来别有用心的人。

以前还能说她和老头子给贴补的,但眼见着她和老头子越来越老了,而且宝儿好了后,就冲家里人的宠劲,好吃好喝的肯定只多不少了,这钱的来历必须有一个出处了。

如果能卖草药,那真是及时雨了。

顾瓷明白顾太奶的意思,其实她也有这个想法。

她又从兜里掏出一路上走来采的几种药草。

“大妈,二妈,娘,咱先不说卖不卖钱,我先跟你们说说这些草药的功能,这是狗尾巴草,它具有祛风明目,清热利尿的功效,一般风热感冒,沙眼,黄疸肝炎,小便不利都能用它来治疗,外用还可以治劲淋巴结结核 。

这是鬼针草,也叫婆婆针,能治毒蛇咬伤。

还有金银花,蒲公英,益母草……”

顾瓷把这些草药功能说了一遍,引来众人一阵的惊呼。

顾奶奶拍着腿激动道:“我的老天爷啊,被宝儿这么一说,咱们庄稼地里不得全是钱等着咱们去捡么?”

顾大婶,顾二婶还有陈盼弟眼里也是一片的火热。

这该多少钱啊。

她们仿佛看到很多的钱钱等着她们去捡 。

这时顾瓷笑道:“这些草药产量大,到处可见,就算是卖出去,其实也卖不了多少钱,也就挣个辛苦钱。我不建议咱家去卖。”

陈盼弟喜笑颜开,看着手里的几根草,就跟看宝贝一样:“卖不了多少钱也是钱,这玩意多,卖了钱给我的宝儿买大白兔奶糖去。

顾奶奶喝道:“听宝儿的。”

陈盼弟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心里盘算着偷偷摸摸采了去卖钱。

顾瓷不禁好笑,挽着陈盼弟的手:“娘,这玩意虽然能卖钱,但采个一百斤也最多晒出个十斤不到的样子,就算二分一斤,也才二毛钱,真是不值当的。”

陈盼弟反驳:“二毛钱能买好好二两红糖呢,能给你喝三四顿了。”

顾瓷感动的不行,这便宜亲娘真是疼她入骨。

她靠在陈盼弟身上:“可是我心疼娘这么累啊,我明明有更好的挣钱办法的。”

陈盼弟眼睛一亮:“啥更好的挣钱办法?”

能躲懒,谁愿意苦啊?

顾瓷又从兜里掏出马齿苋:“娘,这马齿苋是不是也常见啊?”

陈盼弟连连点头。

“这马齿苋的收购价比刚才说的几种可贵出好多去呢,我估计晒干了一斤能收五到六分钱,而且这玩意水份少,压秤,十斤能晒出两斤的样子,这么一算,效益比刚才的高了五倍多了呢。”

陈盼弟高兴的笑道:“这个好,这个好,我们以后多采这个。"

顾峰也是惊讶连连,指着马齿苋:“妹妹,这玩意可能长了,这玩意也能治病?”

顾瓷笑着点头:“我想着以后大妈和二妈还有我娘就采马齿苋卖,之前说的那些费力不值钱的草药等村里人发现咱们卖草药,再告诉他们。平日几个哥哥另外找值钱的卖。”

顾峰眼睛一亮:“还有更值钱的?”

顾洋也激动得不行。

顾瓷拿出刚摘的地参,四叶参:“这二种也是比较值钱的,但量没有马齿苋多,大妈你们看到了,也别忘了采。”

顾二婶接过地参和四叶参,啧啧称奇:“这些平时都当野菜吃,没想到居然还能卖钱。”

顾瓷笑道:“这两种压秤不说,而且收购价还不低,尽量多采吧。”

三妯娌相视一笑,信心满满。

顾瓷又看向了顾峰和顾洋:“至于几个哥哥们,你们还可以抓水蛭,蜈蚣,蝎子去卖,这些东西不占地,价值却很高的。像蜈松一斤干的卖到好几块呢。”

“啥好几块?就那些蜈蚣?"

顾峰眼珠都瞪得滚圆,他老上山,山上经常看到筷子长的蜈蚣爬过去,他嫌恶心,每次都是一脚踩死。

没想到这么恶心的东西还能卖钱。

顿时他全身都不好了。

他这是踩没了多少钱啊!

顾太爷也激动了,他忙不迭的问:“宝儿,你说的水蛭是不是在田里吸咱血不松嘴的那玩意?”

“是的!”

“我的老天,那东西也卖钱?”

顾太奶也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顾太爷还补充了句:“听宝儿的意思还挺值钱的。”

“是值钱,干的一斤能卖五块钱呢。”

顾瓷这话也不是胡说的,前世,她收购的一斤卖到了一千三百元。

听到一斤能卖五块钱,顾家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顾家所有人都感觉失去了几个亿了。

那玩意水里全是,随便捞啊。

这得损失多少钱啊?

顾家的人心都在滴血了。

顾家在那里兴奋的商量着怎么挣钱,周时宴带着蔫头搭脑的林峰来到了市里的百货大楼。

周时宴这狗东西,偏说镇供销社的东西不齐全,一早四点就把他叫醒,拉着他开了三小时的车去市里百货大楼。

来到了百货大楼,周时宴拉着林峰就先往手表柜去。

柜台的小姑娘看到周时宴顿时眼睛一亮,豁得一下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军人同志,您要买表么?这块是新来英纳格,特别的大方,很适合您。”

周时宴淡淡道:“不是我买表,给我对象买的。你把最好的表拿出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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