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还?江顺年,你借钱给你妹妹治伤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人好了,不认帐了?
也可以,这钱救了你妹妹一条命,那就把你妹妹江晚意抵给我做媳妇,那五百块钱就当是彩礼了。怎么样?哥们儿够可以了吧?不然以你们家这情况,谁家会愿意出这么高的彩礼?”
“不行!”江顺年粗声粗气地回,只是一想到自己还欠了别人的钱,强硬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建国哥,这是五十块,先给你。请再宽限我一月!我一定还你!”
“不行?呵,砸!”
随后便是一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响。
江晚意被这些声音吵得头痛欲裂,脑子里跟播电影似的闪过无数的片段。
“建国哥,砸也砸了,你再宽限我一月,不行就二十天,我一定想办法还你钱……”江顺年隐忍地道。
“哼!三天,三天后老子就过来拿钱,没有钱老子就把江晚意带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嘿,江顺年,你要庆幸江晚意长得还不错,不然的话,五百块钱!老子还不稀罕要她抵债呢。”
随着“砰”一声门被用力带上,江晚意彻底惊醒。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低矮的土砖屋,屋内除了躺的这一张床,也就是一张又破又旧的还缺了腿的桌子。
动一下,她的头就似是被人拿了锯子锯开一般的疼。
江晚意忍着痛起身,正要下床,就见一个又高又瘦的年轻男人匆匆推门进来:“晚意,把你吵醒了?你别起来,好好躺着,你头上这伤得好好养着才成。”
“哥……”江晚意下意识张嘴。
江顺年咧开嘴笑:“哎,别担心,钱的事,哥会想办法的。你呀,就安心养伤。”
梦里的碎片在江晚意脑子里拼凑出起来。
她眼角的余光又瞟到土墙上挂着的日历,印着又红又大的1985。
她这是穿越了?
江晚意十岁时,她爹下河捞鱼,两日后浑身浮肿地被抬了回来。之后她妈一病不起,没两月也去了。只留她和江顺年两兄妹相依为命。
期间他们家的房子和田地被族亲觊觎,才十五岁的江顺年拖着刀要与人拼命,才没被抢走。
江顺年早早地辍了学,没日没夜的伺候那几亩地,两个孩子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后来,江顺年大些了,能去镇上做活了,白日里去做活,晚上回家伺候家里的田地,日子这才慢慢好起来。
因为底下还拖着个妹妹,家里又穷得叮当响,江顺年拖到如今25岁还没结婚。
过年守岁时,江顺年数着家里的一百块存款笑着说都要攒起来给江晚意当嫁妆,还说他今年要再多找些活儿干,多攒些钱,以后都给她当嫁妆。
可没两个月,江晚意去后山找野菜时,从山坡上滚下来磕破了头,人晕了过去,一直没醒。
送去医院,要五百块的医药费。
这对于江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江顺年东拼西凑加上家底也才两百块,大伯母劝他把人拉回来算了,救不好了。
江顺年咬牙去找了村里的富户汪建国,借了三百块钱,答应一个月后还五百。
本想着多找些活干,总能还上。最不济,将他妈留下的一块玉给卖了去,也能换些钱。
哪知道,今年镇上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外地人,大多数体力活都被他们抢去了。而他妈留下的那块玉,给人看了,说不值钱,他又要活当,最后只当了五十块。
这才有了汪建国上门讨债的事儿。这汪建国也不是个好的,虽然家里有几个钱,却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是真混那种!年过三十,前年刚死了老婆。前头老婆留下的儿子都十岁了。
江晚意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想起这个家锅都揭不开的情况,脑子一阵阵发晕,这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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