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一场雨,柳无言怕路不好走,早早便出发,谁知道行路不是难事,这见人可成了难事。

主子还没见到,恶奴把她拦在门外不肯让步。

柳府门外柳无言叉着腰,瞪着两人,此时她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门口的两个侍卫见她相貌普通穿的寒酸,并不搭理她,任由柳无言在门口自说自话。

“我找你们少主子!你们两个派个人去通传一声!”柳无言耐着性子,咬牙切齿。

两人恍若未闻,纹丝不动。

“我是你们主子请来的客人!你们还不去通报,是不把你们主子放在眼中吗?”

柳无言心中憋闷,她发誓自己换回去绝对让这俩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卷铺盖滚蛋!

其中一个侍卫斜蔑着柳无言,看她一身穷酸味儿,鞋底的泥都有二尺厚,怎么可能认识自家小主子。

那柳茹彦是何许人也,那是要当下任家主的人,随便来个阿猫阿狗的都能见的话,那他们这两个侍卫是干什么吃的!不如回家佃田种地吧!

“你也别在这里了,回去吧,省省力气我们少主子出门了不在府上。”另一个侍卫怕生事端好言相劝道。

“放你爹的狗屁!”

柳无言气的来回踱步,硬是将鞋底的泥踩实了几分,随后指着那个侍卫鼻子。

“我从天不亮就在柳府门外等着,除了卯时送菜食的进来又出去了,就飞了个苍蝇出来,你当那姓柳的是什么?是苍蝇吗?”

闻言两个侍卫均是脸一垮,面色不善的看着柳无言。

好言相劝不听,这是打算闹事不成?

两人张嘴刚想动手,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将两人的动作憋了回去。

“猖狂!”

人未至声先到,两个侍卫均是一翎,不由挺直腰杆不复之前的散漫随意。

“我若是不出来,你是不是还打算再编点什么,好让全城的人都听听?”

柳茹彦身着窄袖外穿绯红金丝短衫,下身红色马面脚踏鹿皮短靴,头戴金红宝冠束的极高,额头细密汗珠打湿碎发,整个人在晨光下闪闪发光。

再看柳无言发带扎头,发丝凌乱,身穿粗麻窄袄褐色短衣捉襟见肘,因昨夜刚下过雨,脚上的布鞋满是泥巴,与之相比可谓是狼狈至极。

一听到这个声音柳无言就胸闷,一口银牙咬的咯吱作响,那个她用了十六年的声音,就是化成灰她也听得出来!

“我呸!你这斯人惯会装腔作势!”

闻言柳茹彦不禁秉眉,说话粗鄙性格乖张,又是一副破皮无赖样,这哪里看得出来曾经是柳家大小姐?

真想一棍子给她捅出去。

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要的事,她还得忍。

“你同我进府,我正有话要同你讲,”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憋住,阴阳怪气道,“还劳您收收您这粗鄙之气,有伤大雅!”

说罢柳茹彦转身就走。

见她不等自己,柳无言也顾不上回怼只得快步跟了上去,末了还冲两个门卫做了个鬼脸。

大门再次吱呀关上,只留两个侍卫大面面相觑。

也不知会她们不会为自己刚才不传话而后悔。

柳家书房内,沏好茶水柳茹彦屏退下人,嘱咐完书房附近不许有人,才瞥着柳无言淡淡开口。

“你来找我是因为换魂这事。”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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