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小哥可要考虑清楚,牛山众寇能做到数年不倒,反有坐大之势,绝非一般贼人可比,你要陷在其中,没有人会来救你。”
说这话时,关厉一脸严肃。
事实如此,大雍主帅拓跋觉用兵诡异,黑甲铁骑来去如风,这几年将北境骚扰的苦不堪言,关厉再是欣赏贾璘,也不会分兵于他。
不知大雍兵锋所指,诸军均不敢轻动,不然哪轮到这样一位未经战阵的小哥出马。
贾璘的计划直捅北境马蜂窝,其志甚雄!
要是能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解决这个隐患,军功之大,相信都检点亦拦不住了。
自己这是给他一个机会,还是送他去一处死地呢?
往前数十年,大周年年缴纳岁币以保四方安宁,这份屈辱深深刻在每一个执甲执锐的将士心中。
当今圣上自亲政以来,一殿朝臣都知其开疆拓土之决心。
这样的国策与太上皇背道而驰,朝廷党争不断,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此子如能一战成功,必会震动朝野,如果失败则消失的无声无息,不曾拖累朝廷半分。
他既有如此决心,理应成全才是。
“学生乃是布衣,自然没有让将军相救的道理,贼人料定此时将军必会全力防范拓跋觉。”
贾璘眼睛此时亮得逼人,嘴角间抹出春风般微笑。
”所谓出其不意,直捣黄龙,牛山的贼人何其幸运,让学生惦记上他们。”
见其说话云淡风轻,关厉有一种感觉,这次牛山贼人,只怕要倒霉了。
那么,就这样吧。
余者,只剩期待!
……
檀州官衙书房里的李子奇此时已经没有和善面容,春风微笑,他涨红着脸,象一只斗鸡走来走去。
怎么可能,那是几十个人啊,还有神勇无敌吴千总,居然全军尽墨,连朵浪花都没有,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贾府后生是怎么做到的?
收到书信时,李子奇四肢都在颤抖,好似在大雪天被冻了几个时辰,嘴里也哆嗦不成言语。
“这信……怕……怕是……写错……了吧!”
虽然屋里火盆明亮,这位檀州通判却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
见李蒙进来,他强自镇定,嘴里‘嗯‘了一声。
“来了。”
李蒙头也不敢抬,双手垂下,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声音抖得厉害。
“大人,那名库兵不见了。”
李蒙是李子奇的侄子,有几分力气,是他的得力臂膀。
“混帐啊!”
可恶的衙前人虽离开,心却留在了檀州,眼也盯在这里。
自己记得他,他又何尝不记得自己呢?
身居高位,李子奇已经拥有上位者气势,但是此刻,心里慌得发麻。
区区一位衙前,居然就敢这样。
难道这位衙前觉得自己已经对他没了威胁,撤走了库兵。
被人轻视的感觉犹如被那衙前小儿当胸一拳,十分难受。
“贾璘……”
通判大人颓然的坐在椅上,双手似爪抓向前方,像是掐着贾璘的脖子,声音异常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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