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师,你平时可是早睡早起的人啊,难不成今晚要熬大夜吗?”叶临系好安全带,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黎心瑶,语气有些无奈。
“学长,我一般都是周天到周四才早睡,周五,周六都是在狠狠熬夜。”
“你们俩要去逛逛吗?”叶临看向坐在后排的顾诗白和杨琪柒。
顾诗白喝了一大口果茶后,才从刚刚的剧烈运动中缓过来,问道:“浦口码头就在附近吧?”
“是,离咱们也就四五公里样子。”
“那过去走走?就当消消食了,桥北来过很多次,但每次说去浦口码头,都会忘记。”顾诗白也是一脸的期待。
杨琪柒也点点头,说道:“我长这么大,也没来过几次桥北,至于浦口码头?小时候可能去过,记不清了。”
“你当然去过,当时你才三岁,外公带着我们俩一起来的,从中山码头坐轮渡到的浦口码头,当时你差点就掉进长江里面。”
杨琪柒俏脸一红,连忙道:“诶诶诶,别说我黑历史啊!”
“这算哪门子黑历史?如果真要说,你的黑历史,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叶临也不由得一笑。
杨琪柒立刻求饶道:“哥,我求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得给你磕一个了。”
“还有这好事?”叶临的眼睛瞬间放光。
黎心瑶找出到浦口码头的定位,笑道:“位置定好,咱们出发咯!”
“大半夜的去浦口码头,咱们也真的没有谁了。”
叶临看着车内兴奋的三人,低头轻笑一声,开着车朝江边驶去。
“都快十点半了,怎么还有人在闲逛啊?”杨琪柒透过车窗,看见码头附近还有着不少人在。
叶临将车停在路边,笑道:“大概就跟我们一样呗,吃饱没事干,大晚上的出来溜达。”
“直接停在路边没事吗?一张违停罚单可值二百块呢。”黎心瑶的语气中满是担忧。
叶临摆了摆手,不信邪道:“贴了算我的……现在都晚上十点半了,又不是查酒驾,早就下班了。”
“OK,那就没问题。”黎心瑶笑着点了点头。
“你缺这二百吗?”
“不缺二百,但我绝对不想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二百块。”
“干的漂亮。”叶临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黎心瑶将右侧头发撩到耳后,莞尔一笑道:“那就谢谢夸奖咯。”
刚下车,一阵江风吹过,顾诗白不禁感叹出声道:果然夏天的晚上就该去长江边上吹吹风,自然风可比空调舒服多了。”
“是啊,真舒服啊。”叶临也张开双臂,让风穿过自己的身体。
一行四人朝着浦口火车站旧址走去,但由于时间太晚,周围的路灯已经关闭,就只能看出个大概的轮廓。
“清光绪二十五年即1899年5月18日,清政府分别向英国、德国银团借款980万英镑,清光绪三十四年即公元1908年开始动工兴建津浦铁路,清宣统三年即1911年筑成,占地面积20公顷,被列为中国最文艺的九个火车站,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民国元年即1912年,黄河大铁桥建成后,津浦铁路全线通车,民国三年即公元1914年,浦口火车站和其附属建筑于竣工交付使用,浦口火车站成为连接河北、山东、安徽、江苏等11省的交通枢纽……1968年10月,随着南京长江大桥通车,浦口火车站停办客运,1985年,恢复部分客运,并更名为“南京北站”,站场货运业务不断扩大,站场规模不断扩建,2004年10月,正式停办客运……火车站整体为老式英式建筑,三层砖木结构,米黄色外墙,红色大屋顶。伸出直通月台的单柱伞形长廊和连接轮渡码头的拱形雨廊,连接着一座3层米黄色的主楼,红色的屋顶上写着“南京北站”四个大字,主楼正对面的广场上还有一座专门为纪念孙中山先生灵柩停放处所建的“中山停灵台,最大特点就在于候车大楼、月台、雨廊、售票房、贵宾楼、高级职工宿舍等主体及配套建筑。房屋顶是青灰色的机平瓦,外立面是土黄色的水泥砂浆粉刷,具有类似“小二楼别墅”的形制,而建筑中的月台、雨廊等附属建筑,采用了钢筋混凝土的结构,目前浦口火车站主体建筑基本保留,其中,站房楼内木结构的楼梯楼板更换了三分之二,现有三分之一保留了昔日的面貌。主楼的候车厅大门关闭,窗户被墨绿色木板封死。浦口火车站遗存文物主要包括主体大楼、中山停灵台、贵宾楼、电报房等四处,其余设施还包括:电厂、高级职工住宅楼、火车轮渡桥、机车仓库等。”
叶临听着黎心瑶介绍完浦口火车站的今生前世和建筑风格,震惊道:“你是百度百科吗?这么详细?”
黎心瑶看着不远处的建筑,平静道:“当初为了保研,我本科的暑假都是在各种社会实践中度过的,曾经还在浦口火车站当过整整一个月的志愿者,关于火车站和历史和特点,背的那叫个滚瓜烂熟,即便过去很多年,只要我站到这个广场上时,全部都能够想起来。”
“假期实践不就是走个过场嘛!你怎么还来真的啊。”
看着无比震惊的叶临,黎心瑶莞尔一笑,回道:“每一段社会实践,都让我更好的认识这个世界,也充实了我的生活,总体看来还是非常不错的。”
顾诗白叹了口气,无奈道:“可真羡慕你们的大学生活啊!保送到北舞后,我仍旧保持着以前的生活,在世界各地比赛,仅仅写了一份论文,然后就毕业了,根本就没有感受过大学生活。”
“其实以你的资历和家庭背景读大学真的有必要吗?”叶临的语气中满是疑惑。
抛开她的家庭条件,仅仅就她的成就而言,世界大赛全满贯的名头,足以让众多的高校趋之若鹜,有资格教她的人,国内除了顶级的老艺术家外,寥寥无几。
顾诗白耸耸肩,回道:“学历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好,反正也没费什么劲。”
杨琪柒听着几人的对话,感叹道:“果然啊,只有我是最废物的。”
“你要是能稍微的努力一点,考上清北,那就是我最废物了。”
“我要是读复旦的话,你也一样是废物啊。”
叶临原本想争辩,却突然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今时不同往日,南大貌似已经竞争不过复旦了。”
“到底在凡尔赛什么啊?能考上南大还不满意吗?”
黎心瑶也听不下去了,当年她的目标就是南大,但最后还是差了十分,就只能去读北师大。
叶临不置可否地一笑,忽然说道:“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这段话是出自朱自清的《背影》吗?”
杨琪柒想起这是自己学过的一篇课文,故事的背景就在浦口火车站中。
“你占谁便宜呢?”
黎心瑶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回道:“你还吃两个?橘子皮泡点水喝得了。”
“你怎么不按常规出牌啊?”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说《骆驼祥子》中车夫老马对小马说的那句话?”黎心瑶的脸上满是得意。
叶临引用的那句话是父亲对儿子说的,而黎心瑶回击的那句话来自老舍的《四世同堂》太爷爷对孙子说的,直接就是辈份压制。
叶临无奈的叹了口气,回道:“好吧,这次算你赢了。”
“话说这一片漆黑也没什么看头,不然换个地方聊?”顾诗白转过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滨江公园上。
黎心瑶也点点头,笑道:“走吧,这一片的变化真的好大啊!当年做志愿者的时候,附近一大片都是荒滩,如今可真是大变样啊。”
三个女生走在前面,有说有笑,而叶临收到孙新言的消息,所以稍微落后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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