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喝完一碗羊汤,李金科顶风冒雪,前往相隔两个坊之外的万年县县衙。

还有三天便要去国子监报道,他今天的事务繁多。

昨晚用了半夜的时间翻出大父的鱼符,这在唐代是只有入品的官员才能持有的身份证明。

他得拿着鱼符去万年县开出告身,证明自己就是李文轩的孙子。

然后,他还要再带着告身和鱼符前往吏部,想必昨晚武则天的口谕今天已经到了吏部。

在帮着大父重新注册成三品银青光禄大夫之后,还要拿着注册文件去门下省审核。

最后在中书省宣署申覆之后,再去吏部将大父的银鱼符换成三品以上官员的金鱼符。

只有走完了这一整套手续,他才能拿着高延福给他写的举荐信,前往国子监报到。

高延福虽然是个宦官,但作为武则天身边的太监,身居内侍省的内侍少监,也是朝廷的四品大员,他的举荐信在国子监自然可以使用。

李金科一想到这一套繁琐的手续,就感觉一阵的心累。

仿佛回到了在学校读书的时代,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与学生证一同丢失的那一段悲催的日子。

刚过完元宵佳节,又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早晨,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雪花拍打在李金科的脸上,如同小刀一般割的皮肤生疼,脚下的积雪被他踩的‘咯吱’作响。

大父毕竟曾经是朝廷命官,李金科的家位置还不错,以前从家走到万年县衙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可今天的风雪实在是太大了,路又不好走,顶风冒雪的走了近半个时辰,他才隐约从眼前茫茫的飞雪之间看到万年县的县衙。

此时的万年县衙,大门紧闭,连往日站在门口的武侯也不知道躲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今日万年县闭衙?

李金科的心中有些懊恼,若是这样,剩下的时间就更加紧张,不知道是否能赶得上三日后国子监的开学。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脚下一绊,李金科扑倒在了积雪当中。

这是什么鬼东西绊了你家小爷一下?

李金科的心中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他转过身一看,雪地里竟然倒着一个人。

这个人倒在这里的时间应该已经不短了,他的身上也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李金科因此才没有注意到他就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看着这个人一动不动的趴在这里,李金科的心中有些害怕,他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远远的蹲在一旁。

“喂......”

李金科用树枝戳在那个人的腰上,用力的捅了捅,可那人仍然没有动静。

怕不是死了吧?李金科站起身子,啐了一口唾沫。

他有些想走,但转念一想,自己终归是要在这万年县衙办事,这具尸体既然被自己撞到,总归和他脱不了干系。

踟躇了一阵,李金科将心一横,来到衙门口的登闻鼓前,从架子上抽出了鼓槌。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鼓声传到了县衙之内,惊醒了正在公廨内酣睡的万年县令傅文静。

傅文静刚一掀开被子,便看到屋内的火盆已经熄灭,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傅文静披上袍服,袍服也被冻得彻骨冰凉,这股凉意顿时让他清醒起来。

“来人!”傅文静对着房门外叫了一声,一名杂役急匆匆的推门进来。

房门刚被推开,一股寒风夹杂着雪花打着旋的卷进了房内,傅文静顿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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