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山,青石崖,崖边依山建着一座小宅院。

此处乃是江真人生前的居所,按门规,只有执事长老以上的,才有资格单独在主山开辟洞府,此处虽然偏僻了些,但也确实算是在主山之内。

刚入门那会儿,丁辰也曾随江真人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等江真人离世后,宗门按例就将这里收回了。

这里的灵气实在不怎么样,比之丁辰自己在黄泥岗上的洞府,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时至今日,这个地方仍是空置着,也不知道江真人当初为什么偏偏要将洞府选在这里。

此时,夜已三更,丁辰正蜷曲的身子,窝在院里一处堆放杂物的角落中,虽然脸色大致恢复正常,身上的冷汗也已经去了,但那轻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惶恐不安。

一阵清风徐徐吹过,飞檐下坠着的一只铜铃发出叮当之声,惊得丁辰一个激灵,身子不由自主的又缩了缩。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怯懦的一面,即便是当年他母亲病故,他一个孤儿流落街头之时,他也从未如此惧怕过什么......

这或许就是对未知的恐惧吧!

至于他为何会想到去祠堂外蹲守,却完全是巧合。

原本他也只是在得知老学究也经常去祖师祠堂后,心中出生几分猜疑,之后又想到那老学究提到云篆时,多少有些反常,这才想去碰碰运气。

却不想,还真的让他蹲到有人偷偷进入了祠堂。

数个时辰前,当他偷偷返回,隐藏在祖师祠堂外之时,还在为自己的小心谨慎沾沾自喜。但真的在他看到那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降临之时,却是吓得他几乎难以自持。

此时他才知道,他一直自以为的沉稳心性,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丝毫不能让他心里得到半点安定。

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等到那人离开后,他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想到了已故的江真人,奔命似的跑到了江真人的故居,窝在这处角落。

此时此刻,他真真儿是前所未有的思念起自己这个便宜师父了。

......

枯坐了大半个时辰,眼看月上中天,似乎已是午夜时分,林间薄雾升腾,草上露珠凝出,丁辰才慢慢从无措中缓过来。

正要寻思盘算一下今日之事,却是想起来,他之前生怕被那人发现,在那人一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惊恐得根本不敢再用空明之瞳去窥视什么。

“唉,我还真是没用呀!”

丁辰心中一阵懊恼,居然连那人到底是谁,是不是为了那祠堂后山壁之内的东西才夜探祠堂的都没搞清楚,就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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