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还在书房里装鸵鸟,门口守着的苏培盛面上是在勤恳候命,实则已经神游天外思索到晚上该吃啥了。

宜侧福晋和弘晖这事儿闹得这么不愉快,推己及人甘氏、苗氏也都对胤禛倍感心凉,胤禛顾头不顾尾躲书房装死也无人来前院递台阶,苏培盛只能闲到研究吃什么了。

胤禛坐在桌前越想越气,手里的信件半个字都没看进去,他只要想到齐月宾那个女人居然敢拿鞋扔自己就恨不得掀翻桌子,即便他掀不动。

他能不清楚这事儿是柔则不对吗!可柔则怀着身子哭哭啼啼为了觉罗氏求情,自己当然要顾念子嗣和大局,也就只有齐月宾那个驴脑袋想不明白还讲不通道理!

那场暴雨过后弘晖的身体逐渐恢复,宜修却倒下了,胤禛本着“我没错,错的都是他人”的不要脸想法,愣是拉着一张驴脸去探望卧床的宜修。

胤禛听到宜修冷淡的质问后面子上挂不住,刚回了一句“晖儿既无大碍,何至于此?”就被刚进门的齐月宾丢只鞋给砸了。

“你!”

胤禛手指着齐月宾,心下劝诫自己连命都是她救的,忍忍,忍忍就过去了。他端的一副“不与你一般计较”的样子拂袖而去,结果刚出门口又被另一只鞋砸到后腰,疼得猛抽了口冷气。

齐月宾“呸”了一声才转过身来,对上宜修带着笑意的视线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笑?你还有没有点儿出息了?!”

剪秋亲自把两只鞋子捡回来,俯身问询齐月宾还穿这双还是取双新的来,完全不在意齐月宾的手都快戳到自家主子脑袋上了。

吉祥嗔了剪秋一眼,立马从身后小丫鬟那里掏出来双备用鞋子给齐月宾换上,生怕这个剪秋抢了自己活计和主子的喜爱。

剪秋只定定看了一眼,心下顿觉还要再多加学习才行,自己就从来没想过随身给主子带双鞋子。

吉祥:不好!有人要抢我主子!

剪秋: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宜修往里挪了挪地方,示意齐月宾坐在床边,至于她嘴里嘟嘟囔囔的话完全没进到耳朵里,只觉得这样的齐月宾实在是可爱至极。

……

永和宫。

德妃听到大儿子府里这笔烂账很是无语,尤其是传信儿的小太监话语含糊间递来的意思是胤禛让自己出面“规训”一下宜修。

他还要不要点儿脸了?

哪怕是自己儿子,德妃也被气到想翻白眼,这话亏他说得出口,果然玩政治的心都脏!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推却这种丧良心的事,德妃忽然就听到了室外传来叩首问安声,康熙来了。

这两年德妃安分守己了许多,康熙对她也开始逐渐回温,今日竟是面带薄怒而来,德妃心下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前两年埋怨她这个当额娘的给儿子塞小妾,眼下又开始来指责自己不关照儿子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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