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许阿奶不敢再待下去,拉着伍娘子要走。

伍娘子一看,花了钱坐船来的,孩子却没抱回去,心里老大不高兴了。

她成亲六载,迟迟怀不上孩子。

近来丈夫越发不爱归家,她打听到酒馆,远远便听到丈夫跟朋友在诉说着心事。

怀不上孩子是她心里的痛,丈夫原也说不在意的。

但去岁她爹去世以后,酒馆的生意便交到丈夫手里,自那以后丈夫说话也不客气了,时常会发脾气。

她便是听到丈夫接纳了朋友的提议,准备纳一房小妾。

心下着急,她想着既怀不上孩子,干脆去抱个孩子回来养说着能引孩子。

说不准养个两年,自己的孩子就来了。

“你不能说反悔就反悔啊,你娘都跟我说好的,要不是她过了时间没来,我还不上岛了呢,你以为坐船不用钱的吗?”

伍娘子没那么喜欢养别人的孩子,但是要想引孩子,她就必须抱一个孩子回去。

“谁跟你说好的你去找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弟弟不卖。”

饶是许一一不想动粗也没辙,鱼叉一拿,那气势跟地痞流氓没啥区别。

伍娘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咱们家是死是活跟你都没半点关系,我是这个家的大家长,今后弟弟妹妹如何是我一个人管,所以别惦记我们家孩子。”

许一一再次跟许阿奶撇开了关系,敷衍的挥了挥鱼叉,嘴里挤出一句:“慢走,不送!”

语气里没有丝毫热情。

许尔尔看着大姐满眼都是崇拜,好生威风。

许阿奶吃了一肚子气,回到家里哐哐砸东西,许阿公睡着午觉被吵了起来。

“你失心疯了?”

颇为无语的一句,许阿奶的动作便停住了。

“我好心好意帮她们介绍买家,伍娘子给的银子不少,反正小的那个也是个累赘,卖掉正好赚点钱,许一一可倒好不领情。”

许阿奶拉着一张脸,脸黑如包公。

许阿公一听就是她在找事。

“平时也不见你管,为了点钱把你孙子卖掉让我叔知道了,非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阿公跟许阿奶一共生了七个孩子,许印礼是排在中间的那个,在家里存在感低,许阿公跟许阿奶也不太在意这个孩子。

成家之后也不太管他的孩子,寻常就是过节问候一声。

有啥事都轮不到他们管,宗族里的人率先冲在第一位。

久而久之更加不管了。

今天这事儿,许阿奶是奔着银子去的。

许阿公说了她几句,许阿奶蔫蔫地瘫坐在椅子上。

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什么,语气里充满了抱怨和不满。

此时,叔太爷从府城回来,许印礼为府兵抚恤五十两白银,因立功增加十六两白银,除此以外,阵亡士兵家属每月可领半份军饷和大米五斗。

叔太爷听闻许印礼阵亡的消息后,强撑着身子去处理这些事情。

跟随叔太爷一块回来的,还有许印礼的棺椁。

许一一带着尔尔,三川,四海,怀里抱着五渊,跪在许印礼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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