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大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个星期,似乎老天爷像年纪大了得了老年痴呆忘记了这茬。
大路上的泥巴路,一脚踩下去有半个脚踝的坑。走一步要用力扯一下脚,就算是一双好鞋,不出半天就得报废。
州上城外百公里处,一辆运着一批铁具的马车正往城里赶。可突然轮子卡在大路上的泥坑里动弹不得,车夫恼怒的下车去查看情况。
“娘掰匹滴,这个大雨天喊出来送货。”车夫用力抽打了下马屁股。“用点力,用点力。”
那可怜的马儿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拖动一丝一毫,完全是使不上劲呢。它委屈的叫了几声,不仅是雨还是那粗鞭子都打在它身上。
“还叫,养你这么久,一点用都没有。”车夫懊恼不已,可又没什么办法。只好自己走到车轮子那,用手抬一抬在配合马儿看能不能成。
好几番下来,车夫个子又比较矮那老腰都快折了,扶着车身喘息粗气累得是半死不活。“你妈批的,真倒霉,早知道我也和他们出去喝酒了。你说我能遭这罪?不然,我现在应该抱着美人的白胸快乐呢。”
最近一直下雨,铁匠店里的人都没好脸色。正巧那天花满楼里来个批新姑娘,店里的伙计就吆喝着一起去。车夫没去,虽然心里极度渴望,但他最近赌钱都耍干净了,正巧被抓了壮丁。
“唉,我这倒霉的命哦。”车夫无奈的摇摇头抱怨自己的苦命,又走到车后面使劲的推。
车夫使上吃奶的劲,这一下几乎搭上了老命。他使劲一推依然是纹丝不动,就在绝望之时突然马车的轮子滚动了起来。马儿感到有劲可使,立马向前跑将马车拖了出来。
车夫一下没跟上跌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巴,他吐出一口腥臭的泥巴心里却是疑惑不已,明明自己最后没用力车怎么自己动了?
“没事吧?”一位少年走了过来,向躺在地上的车夫问道?
车夫抬眼看着少年,五官端正清秀,一头飘散的黑色短发,后面绑着一撮长发。衣着打扮帅气干净,颇有一种流浪侠士的韵味。手上还拽着把用黑布包裹着的长长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把利剑。
“没事,没事,小兄弟,有亏有你在啊,真是谢谢了。”车夫高兴的立马爬了起来感谢道。然后就着雨水洗了把脸,顺道在吃几口漱漱口。
毕竟这个荒郊野岭的,车夫自己觉得自己又不是个神仙,突然来了这么个人那肯定就他帮的。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也有个七八分的想法,有数。
“哦,你是赶去州上的吗?”少年又问道。
“是,是,是。小兄弟也顺路过去?我搭你一程啊,就当是还你的情了。”车夫乐呵呵的说道。
“嗯,有劳了。”少年爬上车尾,看了看上面捆绑好的铁具,然后找了个能落脚的地方坐了下来。
“坐稳罗了,小兄弟。”车夫抽着鞭子打向马屁股又朝着州上城的方向走。
在这几百里更远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名叫云白山,里头还有一个美丽的白家子,世世代代有个百户人家。与世无争,种着自己的几亩良田悠哉快活。但运气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在前一个月悲惨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叫白孔的男人绝望后化做了虚望,导致整个村子覆灭成了尸地。
虚望,顾名思义。这个世界里不知怎么出现,又不知为何出现的一种诡异的东西。只知道它的每一次都会带来恐怖的灾厄,生命消亡却不能前往轮回,化作一头没有意识的野兽徘徊在人间。吞噬和感染周围一切一切的事物,直到又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消失。
腐臭的树林里,到处都铺满了尸体,有正常人的,有感染者的。它们相互交错堆成了山,
腥臭的血味还好被大雨覆盖,此地惨烈的场景比地狱好不到哪去。几百号玄国的士兵还在此帐篷休息,这群士兵衣服上除了雨淋湿之外身上特别干净,是这里经历过厮杀后才匆匆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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