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祟山山头,大院厢房内。

夕殷还在纵情享乐,床榻四周已经有三四具身形枯槁的男子。

他们看不出年龄,但全都是嘴唇苍白,脸颊干瘪的模样,在房顶肉葫芦们的呜咽声中,这些干尸也一个接一个咽了气。

夕殷陡然间听到耳边有蝴蝶振翅的声音,随即只觉得耳边发鬓被撩动了一下。

“嗯?”觉得异样,侧头看去,目光扫视厢房。

大门敞开,除了几具干尸外没有任何人。

微眯双眼,又看了看。

夕殷难得的起身下了床,饶过了床榻上已经阳气尽失的第五具干尸,心中只觉得怪怪的。

“恍然觉着该去地牢看看。”夕殷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忽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仿佛这思绪像是凭空从脑子里冒出来,亦或者从别处飞进了自己脑子,古怪、突兀的很。

很快,有些焦躁不安,甚至心底泛出一阵不耐。

“饶...饶了我...吧...”

床榻上的干尸发出悲切的求饶声,只不过这次夕殷没有像之前一样恶趣味的兴奋,而是一挥手,一根红线在干尸的脖颈处划过,立刻干尸就没了声响。

“吵死了。”夕殷擦了擦嘴唇,心中想去地牢看看的想法愈加强烈。

踏出玉白如塑的左足,双手一摊,厢房悬梁上的红缎飘飞披落在她的香肩。

脚尖点了点地,愈发心急,越是走向地牢,心中就越是烦躁,甚至最后粉拳紧握,指尖透白。

心中无端升起怒意,这怒意在心头来回激荡,一浪高过一浪。

甚至一度能媲美当初被逐出家门的盛怒。

轰隆一声!夕殷几乎是掀开地牢牢门!

木板被抛到天空停落了一阵才咣当坠地。

所有笼中孩童都吓得一激灵!纷纷缩到笼后!

“你们可是...都乖乖的?”夕殷双目狰狞,眸子里乍现着一股股的凶光扫视整间地牢。

笼子里的少年们没人敢瞥视她未遮挡的春色,都是颤抖的埋头,发出不断抽搐的鼻息。

“一、二、三...四......”

夕殷反手撩动一头长发,一个一个数起笼子里的人数。光脚踏在地牢的石板地上发出哒哒声。

“十二...十三......”

数到地牢最里面两间空荡荡的牢笼时,夕殷声音逐渐低沉,连目光都冷冽起来。

少了三个,怎么少了三个?难不成逃了?谁给他们的胆子!

“他们去哪了?”

夕殷猛地回头,双目猩光流动,看向身后一间牢笼的少年,虽是在问话,但话语间已经杀意尽显。

“我,我不知道...”

少年没有机会说出第六个字,一根红线横穿他的后颈,人头就掉在了地上。

“他们,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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