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继续说。”赵净道。
赵常放下心,道:“我听说,有两位阁老要致仕,虽然陛下挽留,但连上了七八道,估计早晚要走。”
赵净想了想,道:“那岂不是,就剩下钱、刘两人了?”
赵常不知道‘钱、刘’指的是谁,道:“还有就是,陛下对内阁、都察院十分不满,因为他们查办逆案不利,都察院左都御史遭到了训斥。”
“左都御史……曹于汴?”
赵净隐约记得好像是这人,道:“不奇怪。”
崇祯对阉党极度厌恶,要严惩不贷,但当朝的几位,出于种种原因,一直在阻止崇祯。
魏忠贤去年就死了,到现在,一年多了,阉党一案,还在争执中,崇祯不怒才怪。
赵净越发凑近一点,道:“我还听说,陛下有意派宫内的公公出面。”
赵净眉头一挑,崇祯这是对现在的内阁、都察院……或者是整个朝廷都不满了。
“难怪……”赵净若有所思的自语。
难怪崇祯会授意会推阁臣,怕是不止阁臣,六部的堂官,也要换一些人,虽然有些人是他刚刚招进京城不久。
等了一会儿,赵净见赵常不说话了,道:“还有吗?”
赵常摇了摇头,道:“我没敢问,只是听他们在议论,悄悄记下了。”
赵净笑着道:“做的不错。不要漏破绽,少说少问多听多记。”
赵常重重点头,仿佛接下了什么重大任务一般。
赵净道:“没事了,打开门,烧壶水,你四处转转,熟悉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事。”
赵常犹豫了下,道:“他们,晚上喊我去赌钱。”
赵净一怔,道:“赌钱,哪里?司礼监?”
“是。”赵常道,神情有些忐忑。
赵实是一个极其严苛的人,对他严,对府里也严,是决不允许赌博出现的。
赵净旋即就道:“去吧。多拿些钱,输了就输了,如果要借,也不要借太多,陪他们玩就是了。”
赵常自然懂赵净的意思,立即道:“公子放心,我都知道!”
赵净嗯了一声,道:“去吧。”
赵常将椅子搬回去,打开门,又给赵净擦了擦桌子,烧了壶茶,这才出去。
赵净甩了甩头,将乱七八糟的甩出去,继续看着手里的奏本。
瞿式稆没有再回来,陈童与那刘山也不见了,整个礼科仿佛就是赵净与赵常。
入宫当值,散值,赵净带着赵常进出宫门,日子变得简单又轻松。
在六科廊,赵净逐渐熟悉,时常走动,在其他科房来来回回。
或许是因为赵净之前的那道直达天听的奏本,六科廊或多或少的有排挤赵净的迹象,‘同气连枝’一说,并未发生在赵净身上。
而赵常格外忙碌,白天在六科廊,晚上几乎都在司礼监,不是喝大酒就是赌博,甚至于还组团出宫,去宫外的赌场豪赌。
不过几天功夫,赵净便接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瞿式稆连上了几道奏本,深得崇祯皇帝心意。
赵净正在抄写奏本,赵常一边倒茶一边道:“吏科那边的消息,不知道准不准,说是新的都给事中,可能姓章,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传言瞿式稆要调走了,不知道是京城升官还是外调。
赵净倒不是很在意是谁,写几个字,抬头看一眼左边的奏本,道:“最近少赌一点,家里我快瞒不住了。”
赵常脸色僵硬,连忙将茶杯递过去,道:“公子,我听说,陛下准备下旨,命曹化淳曹公公督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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