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子衿看一眼高夫人,小声询问道:“舅母,我刚才是不是冒失了?”

高夫人不以为然的举起拇指,笑着夸赞道:“你说那些话句句在理!我早就看不惯她们高高在上的嘴脸了,大家都靠着祖上的庇佑才有今日,有什么不可一世?凭什么嫌弃孙夫人?”

长孙韩氏也朝着长孙子衿点点头,“妹妹说的极是,只可惜我嘴拙,不然我也想当场斥责两句。”

长孙子衿见高夫人和大嫂都认同她的做法,才心安了些许。

韦郑氏带着窦夫人及其他夫人们沿着青石铺设的小路,赏玩着路边各种争奇斗艳的花卉,红的艳丽,紫的贵气,白的雅致......最终一行人停留在兰花花圃前,一朵朵兰花在风中轻轻摇曳,花瓣娇嫩欲滴,在绿叶的衬托之下素淡清雅,清幽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陶醉。

“此间景色最为宜人,不知你们谁有兴致赋诗一首?”韦郑氏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最后望向韦珪。

韦珪正要开口,朱夫人一把将长孙子衿推到众人面前,扯着嗓子说:“听说陆小姐才情并茂,此时怎么能少了你为大家助兴呢?”

韦郑氏和颜悦色看着长孙子衿,笑着说:“陆小姐?可愿意否?”

长孙子衿猛然被推出来,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一时有些无措,面对韦郑氏的话,她还在犹豫时,便有人开始故意针对她。

“陆小姐莫不是徒有其名?坊间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一位身穿蓝色衣裳的贵夫人冷冷的问道。

高夫人不满的看着几位夫人,正要袒护长孙子衿几句,被长孙韩氏一把拉住,低声道:“舅母,吟诗作赋是子衿最擅长的事情。平日喝酒做赋时,她哪里输过?”

高夫人想了想,再看一眼虎视眈眈想让长孙子衿出糗的夫人们,眼下跟她们多言也枉然,不如让她们心甘情愿闭嘴。

高夫人说:“子衿,既如朱夫人执意相邀,你不如吟诗一首,让大家品鉴一番。”

李昭儿、韦珪、郑观音均望向长孙子衿,只见她略作思考后,朝着韦郑氏,窦夫人微微一欠身,落落大方的回应道:“我记得萧詧曾有一首咏颂兰花的诗甚是绝妙,可映今日之景。”

“说来听听。”窦夫人饶有兴趣的说。

长孙子衿看着花圃之中的兰花,缓缓吟诵起来,“折茎聊可佩,入室自成芳。开花不竞节,含秀委微霜。”

长孙子衿的话音刚落,高夫人便热情的鼓掌,长孙子衿在才学方面从未让她失望过。

孙夫人举起手欲鼓掌,眼见周围的夫人、小姐们无动于衷,她举起的手又放下,怯懦中带着几分愧疚。

李昭儿见众人都有意针对长孙子衿,心中为长孙子衿抱不平,她率先鼓掌,周围稀稀拉拉传来鼓掌声。

窦夫人笑着点点头,说:“看来陆小姐读过不少书,诗句信手拈来。”

高夫人走到长孙子衿的身边,满意的看她一眼,对窦夫人说:“我家子衿自小读书,尤其喜欢读史,这些诗句也只是她平日的爱好,算不得什么。”

“读书再好有什么用?”朱夫人不屑的瞥一眼长孙子衿:“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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