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绥也坐了下来。
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这才开口道:“民女知晓,晏亲王对这永安侯府不喜,甚至对于永安侯李铭晟也甚是厌恶。”
说完,她看向季晏礼,眸光中充满了坚定。
“而恰好,民女与晏亲王喜恶,如出一辙。”
随着她的这一番话落下,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带着探究。
那眼神让沈时绥有些莫名压力,但她却强撑着,用微笑来扛着男人的打量。
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今日自己在这位王爷的眼中过不了关,那么怕是日后也再无任何机会与之合作!
所以即便眼前的压力再重大,沈时绥却也还是要忍住!
索性,她最终扛了过来。
季晏礼收回了目光,但嘴角的笑容却更是深了一些。
“本王不懂。”他开口,看向沈时绥的目光充满了打量,继续开口道:“你嫁进这永安侯府八年,而却又硬生生受了八年的活寡,这八年来一直都是克己奉公,孝顺的贤名在整个盛京都传遍了,那为何如今却……幡然醒悟了?”
这是第二次有人在她的面前用了这个成语。
沈时绥却只感觉到了可悲。
你瞧,所有人都清楚的知晓这靖远侯府是个火坑,却只有她不知道。
这八年来,她或许都成了整个盛京城的笑话,所谓孝顺的贤名……听起来甚至不如奚落。
沈时绥在这时也呵的一声笑了。
笑容中满是自嘲。
“不值得的人,自然不需要再浪费丝毫感情。”
她的回答很是简洁。
而季晏礼听闻此话后,反倒是挑眉。
“你看了那匣子内的书信?”
“什么?”
这突然的一番话倒是让沈时绥不由得一愣,随后在明白了男人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后,摇了摇头。
“未曾。”
她当时只认为不想与皇家之人有牵扯,况且这位晏亲王的身份本就不简单,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参与那些麻烦事儿的人,所以当初并没有翻阅那匣子。
但如今听了季晏礼的这一番话,沈时绥立马察觉出了其中的蹊跷。
“那书信中……”
季晏礼倒是没想过沈时绥竟然是真的没看。
但没看都还能醒悟,倒也是一件让人很意外的事情。
“那是惊喜,若是沈姑娘日后有时间,倒是可以瞧一瞧。”
“好。”
沈时绥也利落的应下。
随即二人便都沉默了下来,但一个在继续制香,另一个却品茗,瞧着虽然不和谐却又莫名感觉本该如此。
等一杯茶下肚后,季晏礼这才起身。
“沈姑娘这里的茶不错。”
说完,人便利索的翻窗再次离去!
全程还真就是再没有任何的废话。
沈时绥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起身关上了窗户。
后背靠在窗栏上后,她这才后怕的一点点滑倒在地,捧着自己砰砰跳动不停的心脏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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