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泽很想答应费祎,一同去拜见丞相,但他知道此时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因为现在去未免有些刻意,且以自己现在的声名,还不足以引起诸葛亮重视。最少也要等到造势成熟之后,最好能叫诸葛亮亲自前来最好。
对付诸葛亮这等聪明人必须小心谨慎,绝对不能操切。
于是他也学着费祎先前苦逼模样,抖了抖宽松的衣袖,阴阳怪气的推脱起来。
“贫道不过一不受待见的山野之人,至今未有观主印,又如何下山,又哪敢下山?届时若被缉拿盘问,连累文伟事小,耽搁时日误了文伟献宝大事,贫道可吃罪不起。”
说着,他面容难得严肃的向着费祎行了一礼。
“文伟也知,吾久乐山水,无心仕途,还请贤弟莫要为难,且以国事为重,早些拜见丞相才是。”
“兄高义,祎定不辱使命。”说罢费祎躬身一礼。
白泽都特么醉了,我这是高义吗?我这是叫你个臭不要脸的土匪赶紧滚,滚的越远越好!若还有点良心,能在诸葛老妖面前美言两句,也不枉这曲辕犁了。
而就在费祎准备离去之时,却忽然止步看向白泽。
白泽一惊,连忙警惕的用大袖挡住一旁装着木牍图样的匣子,露出一排洁白的好牙口,尬笑着温和询问。
“文伟还有何事啊?”
费祎蹙了蹙眉,狐疑的靠近,瞅了瞅木匣,同时道:“陛下整军备战,恐不久便要东征,兄既有观星谶纬之能,不知可曾推演过此次东征吉凶?”
闻东征之事,他立时警惕万分。
费祎见白泽眉头紧锁,似有顾忌,连忙指向云雾缠绕的石亭,一脸严肃道:“此亭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兄口,入于弟耳,兄可交心否?”
意思就是,你看此地,犹如云端,上摸不到天,下看不见地,正是隐蔽之处,你要把我费祎当兄弟,就畅所欲言,小弟洗耳恭听绝不对外瞎逼逼,要是不愿说,咱们兄弟情可就淡了......
白泽苦笑摇头,知道今日若不说点什么,只怕赶不走这蜀汉第一土匪,再者若能对大势点评一二看法,或许能更好的引起诸葛老妖注意,于是便敷衍了两句。
“文伟啊文伟,你又何必为难于我?唉~也罢,我虽不知大势,却也知方今天下三足鼎立,曹魏强,江东次之,大汉再次之。而以弱击强,必全力以赴。然益州一隅之地,举倾国之力又焉能久持?故陛下此次东征多半会寻求速战之机,不知文伟以为然否?”
见费祎思量片刻,颔首认同,白泽接着道:“吴军之强,在水战而不在陆战,我若为吴将,定弃秭归,让出对己方不利的狭长山道,同时进一步拉长汉军粮道补给,而后陈兵猇亭之北,多设关卡防线,将汉军层层狙挡在狭长的山道之中,叫汉军失去兵力优势,同时以逸待劳不断消磨汉军士气,此占地利而行疲兵疲国之计也。”
费祎惊疑色变!
“如此,只怕我大汉消耗不起!”
何止是消耗不起,等到来年闰六月一把大火,四五万大军尽丧火海,而这才是陆逊最后的杀招,也是万万不能泄露的内容。
于是他接着道:“不过文伟也无需太过担忧,毕竟这些不过是我臆测之言罢了,今吕蒙已死,陛下南征北战数十载,老于军伍,试问江东鼠辈还有谁是陛下之对手?”
“嗯......倒也确是如此。”
费祎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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