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县的县衙,假骆县令端坐在桌前,握着毛笔在宣纸上描画他面前秀气的笔台。画兴正酣,“哗啦”两声巨响把他的注意从宣纸上拉开。骆县令抬眼一瞧,一个穿着红色盔甲,身材矮小但壮硕的男子从刚裂开的地缝中爬出来。
骆县令眉头一蹙,没好气地道:“老李呀老李,跟你说多少回了,你把地基挖坏了这房是会塌的!还有这好好的地板,就这么被你弄个缝儿!这叫什么事儿!”骆县令气红了脸。指着老李的鼻子说道。老李掸掸身上的土,笑着回道:“装的还挺像,又不是你家的,心疼什么?”
假骆县令气的挺了挺脖子,欲言又止。他平复一下情绪,拿起毛笔,继续未竟的画作,边画边问道:“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
老李此时自信说道:“老贾,你这官腔越来越重了,我都来这儿了,难不成事儿没办成。”
那县令不作声,继续画画。
老李好像想到什么,哦一声,说道:“就是,你跟我说有两个人,我去的时候只剩一个了。那个人是不是被什么人提走审讯去了。你找找。”
假骆县令在宣纸上重重地顿了一笔,猛地抬头,道:“你说什么?一个人?我到位前县令未发出任何调令。你跟我说就一个人。”说着说着,假骆县令起身指着老李地鼻子,强大的气场使老李退后几步。
他接着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老李胸有成竹地答道:“那人高大的很,足有这么高。”老李把左臂打直,举过头顶。
假骆县令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起身跨出桌子,一把拽过老李的衣领,恶狠狠地盯着他,凶神恶煞般的说道:“你知道那二人是什么人吗!”
老李连忙摇头,看着如此凶狠的眼神,弱弱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那是周家山庄押给我们的质子!”假骆县令一把将老李扔出去很远,“你赶紧给我找去!到时候周家问起来,你长了八个头都不够使!”
老李一听赶忙向外跑去,去尽力弥补自己捅的篓子。
假骆县令走出县衙,叫亲卫擂鼓集合士兵,随后宣布:“大狱有三名牢犯越狱,此事全系吾一人调用过多人员导致,为及时止损,现在全员全县城,外加周边十里地毯式搜查。势必找到这三人。”
下面的人齐声应“诺”。县令两侧的亲卫此时凑上前来,轻声说:“大人,我们连那人长什么样都不知,如何去找?”假骆县令回到店内,将刚画出来的画作扔给那两个亲卫,说:“周舟父子长这样。找去吧。至于另外那个人,你们自己查卷宗,找个人头出来。”
那两人接住画卷,作揖应诺。然后一人前去拓印画卷,另一人去卷宗找人头像。
蓟县南方十里外的寺庙里刚刚爆发一场单方面碾压的战斗。现在的寺院大殿之上到处是血污。
袈裟僧人目送周舟父子回到客房,便命令道:“赶紧来人,把这烂摊子打扫一下。”说完,大殿里面呆坐着的一众僧人齐刷刷地动起来,拿笤帚,打水,取抹布,身上血污多的先泼水把自己洗干净。
其中有两人去处理瘫在大殿外的羡鱼。他们把他拖到寺院墙边靠住,不断用水泼在他身上,洗刷血污,每次冲的干净之后,不过多久血污又浸满了衣襟,弄脏了方砖。脏了就泼水,没过多久,血不流了,羡鱼的脸开始发白,嘴唇没有血色。看着不像止血,而是没血了。
袈裟僧人在巡查各个僧人工作时看到这个污染源。他伸手抚过羡鱼肚皮和手上地伤口,一阵微弱地黄光亮起,所过之处,肌肤完好无损。
羡鱼此时咳嗽一声,吐出一大块淤血。袈裟僧人嫌弃地看着他,吩咐那二人道:“他还在内出血,封住他的七窍,别让血流出来,弄脏了我的寺庙。”说完,便一摆袖子,转头离去了。
那二人点头。其中一人一人一手捂住嘴,食指中指插进两个鼻孔,另外一只手堵住左耳,另外一只耳朵紧贴在脸颊上封住。另一个人认真的清理周遭地血污。袈裟僧人满意的走了。
袈裟僧人巡查完每一个角落之后,满意地去后方找周舟父子会谈正事。
寺庙后院,周舟父子在客房内密谈。“爹,您怎么跟妖怪攀上关系了。”周舟疑惑的问。
沓蝶笑笑,答道:“当初将咱们二人从狱中接出那人就是袈裟僧人。他虽是妖,但是在人间生活许久。月余之前,被一坊间方士辨出其真身,只好逃到此地,藏于寺庙之中。”
周舟打断道:“您说这些都没用,镇妖司到时候发现咱们......”
沓蝶把食指抵住周舟的嘴,接着说道:“他答应帮咱们劫出你娘,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周舟一听这话,反问道:“那个天道不也这么说的吗?”他似乎对于这个空头承诺显得兴致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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