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衙门口,众衙役分列两队,在门口迎接林冲凯旋。
李知县心中不悦,这大虫死的真不是时候。
早不死,晚不死,偏等到快收捐的时候死。
平白少得了一千多贯钱,没赚到就是亏。
林冲“不合时宜”的打死大虫这事,无论李知县如何不满,表面功夫都必须要做足。
民意不可违,百姓们都自发组织夹道相迎。
作为父母官的知县,如何能不出来表示表示。
李知县站在县衙大门口,等了许久,心中早已不耐烦。
相较于不耐烦的李知县,县衙外看热闹的人群却非常兴奋。
提着篮子卖雪梨的郓哥儿紧赶两步,一把拉住挑担卖炊饼的说道:
“大郎哪里去,打虎英雄进城了,快走,去看看。”
挑担卖炊饼的正是邓康邻居,武植,武大郎。
武大郎被郓哥晃了晃胳膊,挣开郓哥儿的手道:
“俺娘子说了,炊饼卖完就让俺快些回去。”
郓哥儿说:
“平日里早回也就算了,今日都上街看那打虎的英雄,晚些回去也不要紧。”
武大郎摆摆手:
“不去了,不去了,街上人多俺娘子不让俺往人多的地方凑。”
郓哥儿撇着嘴不满道:
“张口闭口都是你家娘子,她到底是你娘子还是你娘,这都要管。快跟我去,错过了今日,哪里还有这等热闹。”
说罢,不由分说,扯着武大郎便走。
武大郎无奈,扛着空担子随郓哥儿往城门方向走去。
游行队伍行进很慢,沿街围观百姓十分热情,致使他们走一步停两步。
郓哥儿身体瘦小,挤在人群中见缝插针,穿梭自如。
武大郎个子矮,生的胖,身上还挑着担子,一路挤的十分艰难。
好不容易挤到郓哥儿身边,却被前面的人挡住视线。
他索性往后退两步,挤到身后店铺的台阶上,踮起脚尖张望。
郓哥儿看着游行队伍缓缓走到跟前,兴奋的说道:“大郎快看,林县尉真威风。他初来时还跟我说过话呢。”
他说完不见武大郎回话,便扭头往后看去。
却见武大郎一脸不可置信的站在台阶上。
郓哥儿伸出五指,在武大郎眼前晃了几晃:
“大郎这是怎么了。”
武大郎拨开郓哥儿的手道:
“县尉后面那人,好像是我兄弟武二。”
郓哥儿闻言回过头去,看看林冲后面凉轿上的武松,又回头打量了一下武大郎:
“大郎莫不是失心疯了,这位都头虽然也姓武,可怎么看你也跟他不像。”
武大郎不理会郓哥儿,挥动粗短的双臂大喊道:
“兄弟,我在这儿……”
尽管武大郎使出吃奶的力气去喊,奈何街上的欢呼声太过喧闹,将他的呼喊淹没其中。
武松坐在凉轿上,朝着夹道相迎的人群拱手示意,并未发现其兄长武大郎。
武大郎挑起扁担,想要去追。
此时从城门一路追来的人越聚越多,哪里还能让他挤过去。
无奈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武松远去。
打虎英雄的游行队伍,一路吹吹打打,路过紫石街。
王婆茶水铺对面的阁楼上,一个美艳妇人罕见的打开了窗户。
这妇人正是西门庆日思夜想的那位,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的娘子——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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