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见了陪伴自己征战多年的方天画戟,拿在手中逐寸抚摸。
他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将方天画戟紧紧握住,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童贯看他演得有趣,笑道:“拿去便是,莫要啰嗦。”
林冲也懒得再装模作样,对童贯再三拜谢:“大人如此厚待,无以为报,但有差遣,在所不辞。”
童贯这次下了血本,却丝毫不心疼,他觉得林冲这样的人才,值得这么大手笔。
如今宝弓利刃都已经送他,不如趁热打铁,将那匹烈马一并送给他,反正自己也无福享受这匹烈马,送给他当坐骑也是顺水人情。
念及此处,童贯看看时辰,也该回城,于是开口问林冲:“你如何来的。”
“回大人,小人一路步行而来。”林冲重新得了方天画戟,心中欢喜,身上也有使不完的劲,莫说十几里路,再走几十里路也不在话下。
“此地距离城中尚有十几里路,不如骑了踏雪乌骓与我同回。这匹马太烈,唯有你能降的住它,以后便给你当坐骑罢。”
马,也送我了?
这才第二次见面,又送神兵利器、又送宝马良驹,出手这么阔绰,这不是义父是什么。
林冲再难抑制心中的激动,拜倒在地:
“林冲混沌半生,只恨未遇伯乐,今幸得大人如此器重,如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童贯开怀大笑,这不就成了吗,林冲开心,他童贯更开心。
“我得奉先,何愁西北不定,快快请起。”
众人骑马离了军营,林冲挎弓持戟,骑在马上,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比起在禁军中高太尉手下那股憋屈,在童大人手下做事才真正像个人,今日的收获不可谓不丰富。
说到收获,林冲突然想起中午在小馆内见到的黄袍道人公孙胜,那厮好像说什么今日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此去必定收获颇丰。
当时只当他是江湖骗子,如今看来,说不得这个道人真的能掐会算,改日见了他再问个清楚。
一路无话,一行人进了汴京城,林冲辞别童贯,分道扬镳,策马往家里奔去。
“大哥回来了。”时迁正在院中劈柴,见林冲骑着高头大马回来,放下斧头出来迎接。
自从时迁在林家住下,劈柴打水、洒扫庭院的粗活累活他一人全包,这让锦儿省了不少力气,心里对其也不再那么嫌弃。
林冲把缰绳递给时迁,拎着方天画戟进入院中:“娘子,我回来了。”
先处理的是锦儿,她拿了毛巾,端着热水出来,伺候林冲净手,又帮林冲掸去身上灰尘。
张婵儿从屋里出来,看林冲面带喜悦,问道:“官人今天遇到了什么喜事。”
林冲接过锦儿递来的毛巾擦着手,将去枢密院任职和下午得童贯赏赐的事一并说与她听。
张婵儿听他说完也是高兴:
“看把你高兴的,像孩童一般,今日我多做几个菜,烫些好酒,咱们也小小庆祝一下。”
“别做了,让锦儿去正店打包些好酒好菜,咱们今日去探访岳丈大人,与岳丈同乐。”
稍作收拾,林冲四人采买了些点心瓜果,提了酒菜,前往林冲岳丈张教头家。
时迁在去的路上,提出想要跟林冲学习枪棒功夫的想法。
上次遇到高管事派的三个杀手,时迁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回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
如今这世道,不会点功夫,在江湖无法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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