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琼英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望了眼拿着托盘回厨房的那道身影。
霍琼英耳力惊人,这么半天,并没有听到厨房里有谁炒菜,都是些婆子和丫鬟们躲在角落窃窃私语,难道真不是别人替她做的?
看来是父亲和祖母多虑了。
他还在斟酌开口,秦先生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你是我的得意门生,相当于我半个儿子,到这儿跟到家一样,学生的时候也没见你小子这么客气。
你这次过来是不是给先生送喜帖的?”秦先生笑吟吟地调侃他。
旁边的丫鬟们忙给沏茶倒水。
“我之前遇到你父亲下朝,说你这回调回盛京是为了成亲?听说是幼年时就定下的未婚妻?
上月说你去边城办差,顺道把人接回京里成亲,听说那姑娘还读书?那应该不错,肯定知书达理的……
成亲的黄道吉日选好没?你这些年一直在守边,也该娶妻生子稳定下来了。”
霍琼英可是盛京里贵族子弟颇为有出息的年轻人,也是朝中炙手可热,冉冉升起的新贵。
他的婚事老早就不少人盯着,都想把闺女嫁给这位高权重的年轻世子爷,他的婚事瞒不住。
秦先生的小儿子,秦远定的是太医院院判家的嫡女,自然也知道这些事。
毕竟霍琼英曾是国子监出类拔萃的学生,后来又从军打过多次胜仗,秦家自然很关注他的事情。
“不是的,先生,这些都是传言,是误会,学生今日……”
霍琼英端坐笔直如劲竹,气势若松柏,刚想把真正的原由讲出来,就闻到一股熟悉好闻的香味。
旁边温温热热的贴过来一人,抬眸就见徐宝璋端着春桃酒酿的琉璃瓶,和几个杯子放在石桌上。
他的视线落在她那沉静的面上。
她浓睫低垂,回避他的目光,转身又回了厨房。
一副完全陌生人的做派摆明就是不想叫秦家知道他们相识。
霍琼英差点儿气笑。
不过说起来,他们的确不熟,从彩云村到这里,两人交谈的次数寥寥无几。
算起来,他们真就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勉强,那也是他父亲跟她祖父的恩义,他不过就是帮父亲把人接过来,仅此而已。
秦先生面露疑惑,不解道:“那是要等姑娘读完书再定?”
想了想又劝道:“既然把人接府里了,那还是早点儿定亲办个席面,也好堵住悠悠之口,要不这还没成亲,女方就直接住进男方家里,实在不成体统,这对你的官声也有损啊!”
秦先生是真心为这个最喜欢的学生着想,为他操心。
“先生,这些其实都是误会,我父亲是为了报答别人的恩情,两家这些年才有些往来,那家的姑娘我只当妹妹,接来不过是客居,为了继续读书,并不是姻亲关系。”
霍琼英只好又认真解释一遍。
可是他对徐宝珠这位可怜的姑娘抱有怜悯和同情的心思,严格说,不过是个小妹妹而已。
即使谈话也都是勉励的礼貌语言。
“妹妹啊?你父亲说你们两有婚约,你这刚回来,多少人想给你说媒,都被你父亲以这个理由婉拒了。”
秦先生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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