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方林看了看自己的手帕,跟大鼻涕拿到的手帕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上面绣了一朵荷花和两句情诗。荷花自古以来就是君子的象征,不少文人都以荷花自寓,最著名的就是那一首《爱莲说》。

刘小翠绣了一朵荷花,意思是她喜欢的人是一位品行高洁的君子。

大鼻涕的手帕只是简单的白色的方布加上红色的花边,上面没有绣图案,也没有绣诗句,可谓是简陋之极。

刘小翠这么一说,大鼻涕已经收下,田方林也没有办法,只能叠好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见他收下,刘小翠高兴一笑,坐在凳子上,双手扶着膝盖,抿嘴微笑,抬头继续看《朝阳沟》了。

没一会儿,刘小军也凑了过来,朝阳沟是戏曲,他不喜欢,坐在前边看的无聊,于是就偷偷的来找田方林,当然他知道刘小翠肯定也在这里。

“方林哥,你这玩意儿怎么弄的,能不能教教我?”刘小军看着皮带带动两个片盘,缓缓移动,好奇心大增。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胶片上的画面为什么能够在幕布上放出来,并且还有声音。

“小军,你别打扰方林哥,还在放电影,别碰机器,你再把机器给弄坏了。到时候还得方林哥修,你怎么来了,爹娘呢?”

刘小翠拍打了一下刘小军即将伸到放映机上的手,拉着他蹲在了旁边,让他不要站起来挡住别人,后面还有黑压压的一群人伸着脖子看电影。

实际上最后面的那群人已经完全看不清幕布上的画面,只能隐约看到幕布上的黑灰色人影,配合着音响的声音,勉强的看着。

晚上,比较安静,音响的声音能够传的很远,基本上大家都能听到。如果此时眼前黑乎乎的人影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无疑会迎来后面社员的亲切问候。

“汽水?方林哥你今天中午送给我姐的汽水,最后全被我给报销了。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买汽水当水喝,天天吃公社里的羊肉烩面。”

刘小军瞥到箱子上放着的汽水,蹲在地上,一脸期待地说道。

“瞅你那样子,天天喝汽水,你得多有钱,小队会计先干好再说。”

田方林听到刘小军说自己送汽水给刘小翠,心里十分疑惑,纳闷地看了一眼刘小翠,她表情十分尴尬,赶紧止住了刘小军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给,小军,我喝不了,你拿着喝吧!”

田方林看刘小翠的表情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汽水递给了刘小军,刘小翠急忙说道:“方林哥,这是给...这是你喝的……”。

没等刘小翠说完,刘小军也急忙说道:“方林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肯定不能喝你的。不过等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姐夫,你可得请我喝汽水。”

刘小军年龄小,说话没心没肺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田方林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继续看着放映机,防止出现其它的状况。

倒是刘小翠,害羞的拍了一下刘小军,随后又脸红的看了一眼田方林,见他已经专心看起了放映机,心头不免涌起一丝失落。

刘小军丝毫没有察觉,反而又跟大鼻涕打起了招呼。

朝阳沟放罢,打麦场上照例有人起哄,刘根田毫不客气。刚才憋了一肚子气,好好的发泄了一番,把起哄的社员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见众人搬凳子离开,心里的气方才消了。

“他娘,你把花儿先领回家,我去跟姓田的说几句话,帮着收拾一下,他们明天早上就要走了。”

刘根田看了看田方林那边的情况,对着老婆说道。

“爹,我也想去。”刘大花伸长了脖子,看着田方林和大鼻涕在收拾放映机,旁边的刘小军和刘小翠在帮忙。

刘根田听到后,怒眼一睁:“不准去,你去干啥?我告诉你那姓田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听爹的话,赶紧跟着你娘回去,明天早上还要上工,早点睡,起来帮你娘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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