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大家都疲惫的很,便都早早的歇息了,连一向聒噪的羡君也是倒头就睡。

第二日清晨,用过早餐,三人一商量,决定先将阴阳血交予长隐巾,再跟嵇潇丞一同前往君山柳毅井。

嵇潇丞道,“长大夫在林春满,刚刚张老师也在那,我们先过去林春满吧。”

见羡君有些踌躇,相忘道,“姆妈在云梦医院照顾,咱们把阴阳血交给阿姊,剩下的事情不着急。”

“这样也行。”

三人行至林春满,长隐巾正在给张梓垚施针,几人见了,各自行礼问安。

长隐巾也不多话,替张梓垚施完针后,便道,“相忘,羡君,你们跟我来。”

兄弟俩跟着长隐巾走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长隐巾掏出两个雪团分别贴在相忘和羡君的胳膊上,相忘和羡君只觉胳膊上突然一阵冰凉。

“好了,这么多就够了。”长隐巾晃了晃手中的玉净瓶。

“阿姊,要服用多久?”

“这个要看个人体质,我的叔祖父服用了七个疗程痊愈的,每隔七天,你们兄弟二人来此取一次血,七七四十九天后应该就可以了。”

相忘又是一拜,“那便麻烦阿姊了。”

“没事没事,客气了。”

众人又闲话了几句,嵇潇丞三人便起身告辞,三人御剑朝西北方飞去。

羡君道,“《柳毅传书》我听过一点,可是不是太全,柳毅井却不怎么清楚,相忘给我讲讲吧。”

相忘朗声道,“好的,巴陵则有邕湖井及巴蛇、罗汉、秦皇诸井,而井之著者,又曰'柳毅'井旁有古桔一珠,大“五六围”,枝干奇古。桔井“相传为柳传书之处(入龙宫之门)。井入口丈许,有片石作底,凿数孔以通泉,石下深不可测。”

羡君笑道,“原来这柳毅井是龙宫的入口,咱们用避水咒钻进去试试,看能不能寻到龙王。”

相忘道,“我可不敢去冒犯神灵。”

嵇潇丞笑道,“小时候我带相忘去君山玩,一个不小心,相忘自己就掉井里去了,把我给吓的,赶紧把他从井里捞起来,捞上来之后,相忘还说自己找到龙王了。”

“哈哈哈。”羡君的笑声划破天际,“没想到相忘小时候这么调皮。”

相忘的耳朵通红,“阿哥,那么久远的事,还提它干什么。”

嵇潇丞笑了笑,三人加速飞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君山柳毅井。

相忘道,“洞庭之阴,有大橘树焉,乡人谓之‘社橘’。君当解去兹带,束以他物。然后叩树三发,当有应者。可惜现在找不到橘树,不然还可以一试。”

嵇潇丞道,“柳毅井我来过许多次,莫非真要去水里一探究竟。”

羡君道,“好啊,我的水性好,让我去。”

相忘轻斥,“别闹,水底下那么多暗流,被卷走了,我找谁要人去。”

嵇潇丞听到此,想到现在相忘的态度比之前相忘对羡君的冷漠,可谓是云泥之别,不禁觉得好笑,笑道,“来都来了,找不到龙族,咱们在这游玩一下也是好的。”

羡君道,“潇丞哥,你说的龙族后人,是不是龙女和柳毅的后人?”

嵇潇丞道,“正是,龙女和当年的恶龙同出一族,和柳毅留下的后代具备龙族血统,只要能找到就能化解灾难了。”

羡君对着柳毅井叹道,“可惜这口井不能说话,不然可以问问。”说着,不自觉的靠向水井,相忘也考向水井,从怀里掏出乾坤袋道,“若能彻底消除这些邪物,就皆大欢喜了。”

“相忘,乾坤袋我看看。”

“好。”

相忘将乾坤袋递给羡君,羡君伸手去接,就在这时,发出了一道淡绿色光芒。原来是,乾坤袋、相忘手腕上的玉串、羡君的玉扳指和柳毅井四者碰到了一起,玉串和玉扳指发出淡绿色光芒,两道光合成了一体显出了一个人影。

相忘见到人影立马跪下叩拜,嵇潇丞也立马跪下叩拜,羡君不明所以,相忘道,“这是太奶奶。”

羡君听到“太奶奶”三字,马上跪下磕头。

人影的确就是粟顺南,粟顺南的声音如同远古传来般飘渺,“南湖之岸,柳姓者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龙之后裔。”说完影子便消失不见。

“太奶奶!”相忘喊道,可影子早已消失不见,羡君扶起相忘。

嵇潇丞也起身,念道,“南湖之,玄门之人,柳姓者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龙之后裔。”

羡君道,“我知道太奶奶说的是谁了。”

“谁?”相忘和嵇潇丞齐声问道。

羡君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相忘柔声道,“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羡君道,“柳依同学。”

“柳依?”

“不错,太奶奶说道,南湖之岸,便是指巴陵大学南湖湖畔,南湖湖畔的只有音乐学院,玄门之人,柳姓者也,姓柳的修真之人,只有柳院长和柳依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龙之后裔,说的可不就是柳依了。”

嵇潇丞听了点头道,“羡君说的有道理,咱们快回学院,找到柳依一问便知。”

三人御剑飞起,嵇潇丞笑道,“多亏羡君在。”

“哈哈,我厉害吧!”

羡君又道,“还有些时候才到,相忘,给我讲讲《柳毅传书》的故事吧。”

“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的不多,你学识渊博,讲讲吧。”

相忘扫了一眼嵇潇丞道,“阿哥在此,我怎敢卖弄。”

嵇潇丞笑道,“不碍事,相忘,你就说吧。”

相忘朗声道,“仪凤中,有儒生柳毅者,应举下第,将还湘滨。念乡人有客于泾阳者,遂往告别。至六七里,鸟起马惊,疾逸道左。又六七里,乃止。

见有妇人,牧羊于道畔。毅怪视之,乃殊色也。然而蛾脸不舒,巾袖无光,凝听翔立,若有所伺。毅诘之曰:“子何苦而自辱如是?”妇始楚而谢,终泣而对曰:“贱妾不幸,今日见辱问于长者。然而恨贯肌骨,亦何能愧避?幸一闻焉。妾,洞庭龙君小女也。父母配嫁泾川次子,而夫婿乐逸,为婢仆所惑,日以厌薄。既而将诉于舅姑,舅姑爱其子,不能御。迨诉频切,又得罪舅姑。舅姑毁黜以至此。”言讫,歔欷流涕,悲不自胜。又曰:“洞庭于兹,相远不知其几多也?长天茫茫,信耗莫通。心目断尽,无所知哀。闻君将还吴,密通洞庭。或以尺书,寄托侍者,未卜将以为可乎?”毅曰:“吾义夫也。闻子之说,气血俱动,恨无毛羽,不能奋飞,是何可否之谓乎!然而洞庭深水也。吾行尘间,宁可致意耶?惟恐道途显晦,不相通达,致负诚托,又乖恳愿。子有何术可导我邪?”女悲泣且谢,曰:“负载珍重,不复言矣。脱获回耗,虽死必谢。君不许,何敢言。既许而问,则洞庭之与京邑,不足为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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