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湖楼在繁华的东南交里不过是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餐馆,但是生意却是最好的。刘水香厨房炒菜,汤阿姨配菜打下手,相忘和刘叔跑堂穿迎,陆花至收银结账,夫妻店经营的有声有色。
一到饭点,东南交便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往往都是东桌的菜才上,西桌便要加饭,南桌的结完账,北桌的新客人至碗筷却未收拾,高峰期一过才得以喘口气。
陆花至关心道,“小吴,累不累呀?”
相忘道,“还好。”
陆花至道,“小吴,得好好读书,将来找个好工作,千万别干我们这个,我们纯粹就是赚点辛苦钱,也想改行,但改行又能做什么呢?要说你们学生也真是懂礼貌,管我婆婆叫阿姨,管我也叫阿姨,呵呵。”
陆花至喃喃自语,似又是自我嘲讽,陆花至比相忘也大不了几岁,但和相忘站一起倒似两代人。
一旁的相忘不免惆怅,谁又活的容易,都在努力的活着,转念一想,虽说万事结果比过程重要,但对于人本身而言,不管是一个国家的元首,还是沿街要饭的乞丐,最终的结果都是死亡,反而是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相忘看着门口跑过去的小孩,心想再过上一百年小孩也化为尘土了,既然结果都一样,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念及此相忘赶紧打住,心想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发现似乎有邪气罩在头顶,忙运气终将邪气褪去,转头再看陆花至眼角眉梢都有淡淡黑气,忙沾水捏个道指运气在陆花至脑门一点。
“小吴,干嘛呀!”陆花至打了个激灵,“你也学坏了,敢调戏你姐了!”
“谁会调戏你呀,你调戏相忘还差不多,就你这副德行和相忘一起走出去,一看就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中年寡妇,不知廉耻的缠着人家青春正茂的小白脸不放。”
“我是寡妇,今天倒叫我开了眼了,自己咒自己死的。”
“早死早超生,省得过这破日子。”
“越说越不着调了!现在没什么人了,赶快开饭吧,小吴下午还要上课。”汤阿姨一声吆喝,两口子停止了日常斗嘴,刘水香做饭,陆花至和相忘一起收拾大堂,自己人吃饭随手几个菜便炒好了,相忘看快到下午上课时间好快吃了饭跟汤阿姨说了声便起身向学院走去。
见相忘走远,汤溪长道,“小吴太辛苦了,白天上课,两顿饭的时间在这里帮忙,晚上还要去做家教,每次我看到他倒泔水,就想,谁知道在我这里跑堂打杂的会是舞台上仪态万千的文艺青年。”
“哈哈,妈妈现在说话也越来越有情调了,还会用成语了。”
“还不是小吴说果果大了,得创造一个好的环境,我这不没事也拿本书看看。”
“我们劝几回都没用,小吴一劝倒有用,也难怪果果最喜欢他。”
“何止果果喜欢他,咱们全家都喜欢他。”
几人齐道“辣琼实!”
过了饭点的东南交逐渐沉静下来,只见墙角路边摊老板娘夺命般追向走远的学生情侣,唬得学生不知所措。
“同学,,,刚刚,,,你的蛋炒粉加了两个鸡蛋,你少给,,,了一个鸡蛋的钱。”
老板娘气喘吁吁的说完,回过神来的学生付完另外一个鸡蛋的钱,老板娘离开,女友揶揄道,
“刚刚这个堂客冲过来,我还以为你调戏了人家,人家跟你拼命呢。”
“哪能呀!”
“哈哈哈。”
学生们的饭点一过,东南交的饭铺们趁着空隙开始就餐并为下午的饭点做准备,左不过是配菜、淘米、烫面,不少拖家带口的商户站在湖光倒影里吆喝:“姑儿,伢儿,回来七饭哒咧”。
一出东南交大门,南湖水气袭来,水腥味中夹杂着淡淡莲花香味冲淡了不少东南交的烟火气,来来往往赶去上课的学生们谈笑打闹,搭配着初秋的阳光别样透亮。
经过音乐学院前的转盘时相忘想起今天在东南角遇到的那股邪气,待会得跟齐孟说道才是。相忘从转盘西侧穿过,直接从莲花小道踏着青苔鹅卵石路几步便飞上大厅门口。
刹那间一个菱角飞过,相忘反手一接,手掌不觉刺痛,原来菱角早被磨平。
“相忘,吃菱角,我这还有刚摘的糍米呢。”
“快走,上课。”
“小呆瓜。”
两人快步上三楼,到最西边的教室找了位置坐下,羡君心想这节是器乐鉴赏课,肯定特别无聊,谁知只见女生们两眼放光,有的脸带羞涩,有的脸带红晕,眉梢间具有喜色。
“相忘,看来我的魅力不小呀,哈哈。”
相忘扫过一个白眼。
羡君见简礼颖也是面带羞涩,一副欲迎还拒,笑道,“礼颖,见着我这么开心呀。”
简礼颖放下脸来,沉声道,“谁看你呀,哇,嵇夫子终于来了!”
羡君见着简礼颖一脸陶醉样不禁好笑,好奇顺着简礼颖眼神看去,只见门外走来一位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
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庭如满月,鬓若刀裁,五官如石刻出般,深邃典雅,十指纤细修长,一看便是弹奏钢琴之手,给人感觉如破晓前的曙光一样,满身书卷气,温润如玉。
“好帅呀,不对,是好仙呀!相忘,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仙气的人。”
“现在知道自己有多鄙陋了吧。”
“哼!”
“切!”
男子缓缓而来,学生们纷纷起身作揖行礼,男子还礼,柔声道,“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同学们都来的挺早的,大家都很好。”
台下一个男生道,“嵇夫子,还没到上课时间,不如您吹奏一曲吧,女生们都望眼欲穿了。”
“好呀好呀,老师快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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