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她第一时间就到东屋,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微弱,不太妙,要是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到是可惜。

沈抚止于心不忍,想起王郎中临走说的话。

王郎中说:想要活命,可以服用人参吊命。

可那东西太贵。

老爹当场就拒绝了。

她记得她爹有些两银藏在炕柜上,那是给自己准备的嫁妆。

如今……救人要紧。

沈抚芷翻箱倒柜,倒蹬半天,终于在一个小木盒找到银两,心中悬着一块大石头落下,她把银子揣好,回了西屋。

只有澿蔺县才有人参,去一趟需得两三天。

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撑得住

晚上她和沈老憨撒谎,称去隔壁村姑姑家小住一两天。

沈老憨骂了一句,没长心。

次日一早,她带了些干粮牵着老黄牛就出了门。

直到三日后,沈抚芷一身疲惫的从澿蔺县回来。

山路危险,她暗自庆幸没被狼吃,又成功买回几块人参根须。

说来惭愧,就她这点碎银,买这根须,还是和药铺掌柜说尽好话,磨了许久,人大发善心才给她的。

这银子放在手里觉得是倚仗,真拿出去花,才发现屁用不顶。

刚进屋,就看到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坏的坏,盆碗碎的碎,如同被打劫一般。

“诶呦!诶呦!你个缺德恶霸…”东屋,沈老憨鼻青脸肿的歪躺在炕上,顿足捶胸哼唧着。

沈抚芷大惊失色:“爹啊!你这怎么也受伤啦,莫不是家里来土匪了?”

那知沈老憨一看闺女,更气的脸红脖子粗骂道:“死丫头,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死在外头了!。”

沈抚芷连忙应道:“爹,我这不回来了么?”

“爹你的脸?”沈抚芷指了指老爹的脸。

沈老憨忿忿道:“吴家那哥几个打的,小兔崽子,那天我非得揍回去不可。”

“他们来了?”

沈老憨咬牙切齿瞪着女儿,问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吴小幺带着她那几个畜牲哥哥,指名道姓的找你。”

沈抚芷心虚的转移话题:“爹啊!那小子还活着?”

“死了。”

沈抚止心里一抽抽,有些难过,好好一条性命,怎么说没就没了。

沈老憨耷了下眼皮,见女儿真信了,他才说道:“命大,还吊着一口气,不过也快了。”

“真的?”

沈抚芷走近炕边瞧了瞧,只见那男子面色更加苍白,嘴唇发紫,她用手指放在男子鼻子下试了试,果然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了!

她忙把后背竹篓里的人参须子拿了出来,暗忖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了!

沈老憨扯着脖子问道:“你手里那是什么?”

“救命的东西。”

“给我来点。”

她熬了两碗汤药,给老爹一碗,另一碗她用小勺子盛着药送到男子嘴边,结果汤药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爹,怎么办,这药他喝不进去。”

沈抚芷有些焦急,眼看碗里剩下小半碗,浪费掉,这银子可就白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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