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凌霄宗执法殿,何道蕴静坐在主座上,微暝双目,听着耳边不停报来的飞符报讯:

“禀殿主,东南李家庄方向劫修已经被击退,击杀劫修筑基修士一人,我方有两位筑基弟子轻伤。”

“禀殿主,北面“芬芳谷”药园遭魔修潜入,镇守修士及时开启防御阵法,将潜入魔修筑基修士二人击杀,谷内看守药园的练气弟子死伤二十余人。”

“禀殿主,西面铁瘠岭精铁矿遇袭,魔修撤出时,与我方驰援队伍正面遭遇,魔修被击退,我方阵亡筑基弟子一人,受伤三人,精铁矿驻守修士全部遇难。”禀告完成,这名执法殿弟子却并未离开。

何道蕴闭着眼睛开口道:“还有何事?”

“殿主,阵亡之人,是真传弟子鲁昱。”

“知道了。”

这名弟子再等了一会,见何道蕴依然静坐无声,才悄然退下。

“禀殿主,西北方向我方驰援“柳叶湖”的筑基队伍遭到魔修埋伏,激战半个时辰,我方有三人阵亡,受伤四人,埋伏的魔修五人全军覆没。”

“哦?全歼了魔修?带队的是谁?”何道蕴睁开眼,轻声问道。

“是内门弟子卢宇轩。此战,卢宇轩令七位筑基中前期弟子驰援“柳叶湖”,卢宇轩和另一位筑基后期弟子练红尘隐藏其后,埋伏的魔修有两名筑基后期,三名筑基中期,暴起发难,我方明面上的七人人人受伤。卢宇轩和练红尘趁魔修回气之时,斩杀两名魔修,又与七名重整旗鼓的弟子一起围杀了剩下三名魔修。激战中,有三名筑基弟子阵亡。”

“知道了。”何道蕴点点头,不再言语。这个卢宇轩倒是个狠角色,可以招到执法殿。

“禀殿主,往西南方向巡视的筑基修士来报,“鸡鸣山”有一练气修士聚居的小村落,二十多户,一百余口惨遭杀戮,无一活口。死者全身精血干涸,从痕迹来看,极可能是血道修士,在炼制血傀儡!”

“吴升!”何道蕴豁然起身,“此獠果然来了!”

“敲钟,召集宗门长老三清殿议事!”何道蕴果断下令。

……

枫林镇南部陋巷中的一栋老宅中。

“左使、右使、祁真人,凌霄宗派出了十一队筑基弟子,约有百人,四向出击。玄武坛派出去袭扰各处的弟子都遇到了阻击,双方伤亡都不小。凌霄宗的结丹修士,无一下山。申时初,破阵的法器已经打造出了第一批,酉时末可以打造出第二批,属下幸不辱命。”刘香主抱拳行礼后,再坐回位置。

昨夜之后,四人再次聚在此处商议。

“刘香主,可以召集你的人,控制这枫林镇了。”吴右使淡然道。

便在此时,兰左使突然起身,向外走去。

刘香主与祁真人吃了一惊,前者赶忙说道:“左使,这是?”

兰左使少停了下,道:“你二人听吴右使吩咐便是了。”说完,竟是袅袅婷婷的径直离去了。

待她走远,吴右使才脸无表情的说道:“左使自有重任,你二人且听我号令。”

刘香主与祁真人交换了下眼色,同时察觉到左右使者之间似乎起了些嫌隙,但这却不是他们二人可以探究的。两人都是聪明人,当即便一起抱拳道:“是!属下谨遵右使之令!”

“今日午时,本座在西边略施小计,炼制了一件血傀儡。故意让那些凌霄宗的筑基小辈看到了,他们必然会禀报给山上那些缩头乌龟。待会你等封住枫林镇,本座作势拿这枫林镇数千练气修士炼制血傀儡,且看那些龟缩在山上的鼠辈,还能不能忍得住!”吴右使寒声说道。

他今日抽取了一个小村落一群练气修士的精血,其中自然是有妇孺的,这姓兰的女人居然敢就这么点芝麻小的事情和他翻脸!

当时,那女人居然冷着脸,呵斥他道:“吴升,昨晚我给刘昀下令的时候,你也在场,是也不是?”

吴右使当时还想着以和为贵,便耐心解释自己的谋略:“兰左使,我这也是为了圣教的大计。稍后我让刘香主把这枫林镇围了,做出炼制血傀儡的架势,那些凌霄宗结丹修士,还能不下山?”

那女人冷笑一声,说什么她命令已下,教主以下,其余人等一概奉行。

吴升当即便火冒三丈,老子与你分列左右使者,你给刘昀下令,关老子毛事?

听得此言,那女人那一刻似乎有了真怒,冷笑声中,有如潮神意在她身后汹涌,让他近乎有一种直面天地的渺小感,这可是他平常面对教主的时候,才有的感觉。

难道,这女人已经快要结婴了?

一想到这里,他便有几分后怕,此女能得教主信重,教众中有嚼舌根的说此女是教主的姘头之类,他却知道,同为结丹后期,这女人极为可怕,灵觉告诉他,此女真的有弄死他的实力!

他修炼的血神经已经到了第三层顶峰,血神道法攻防一体,极难杀死。但血道修士对生灵极为敏锐的灵觉,才是他数次死里逃生的最大依仗。是以,从今日起,他不能招惹的人中,又要加上这个姓兰的女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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