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张三认出冲进院子的是薛家四人后,第一个回神。
他猛地推开艳娘,甩锅道,“老爷,是她!都是艳姨娘勾引小人!”
艳娘本以为张三比李四老实,谁知张三竟是个怂货,出事就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她以前在青楼接客,男人从没断过,被薛怀远接回薛府,哪里过得了这种比尼姑还清心寡欲的日子?
她敢玩这么花是因为薛怀远从来没管过她,不代表她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见张三甩锅,艳娘也不甘示弱地掐了一把大腿,逼出眼泪后,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老爷夫人,是张三李四这两个禽兽见妾身无人可依,一起对妾身用强,求老爷为妾身做主……嘤嘤嘤……”
张三没想到艳娘居然还演上了,提上裤子就跪到薛怀远面前。
“老爷,夫人,我在薛家干了十多年,我的为人你们最清楚不过!不信你们问李四,是艳姨娘故意勾引我们,我们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大错!求老爷和夫人看在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上,饶了小人的贱命吧!”
旁边的李四也赶紧附和,“对对对!艳娘总在我们面前卖弄风骚,还变着花样勾引我跟张三!求老爷夫人明察!”
艳娘哭得更凶了,“老爷,他们这般污蔑妾身,妾身百口莫辩,只能一死以证清白!”
艳娘本以为薛怀远无论如何也会拦下她,谁知他并没有说话,反倒是薛怀远身边明艳娇俏的少女冷不丁开口,“好啊,那你就去死。”
艳娘没有跟薛悠黎接触过,却也认识她。
而薛悠黎说完这话,薛怀远并没有表态,好像真的在等艳娘自我了结。
艳娘怎么舍得真死,佯装抹了一把眼角,继续哭诉,“老爷,妾身跟了你十多年,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妾身含冤而死?妾身当年身不由己入了风尘却是卖艺不卖身。如今被两个畜生侮辱,妾身死了不打紧,可是瑶儿该怎么办?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薛怀远可以不在乎她的命,但是总不能不在意他另一个女儿吧?
薛悠黎见艳娘被抓奸当场都敢睁眼说瞎话,就知道艳娘也不是个简单的,今天必须把她摁死在私通的罪名上。
想着,她上前几步,扬声质问,“艳娘,我爹十六年前,真的跟你睡了吗?薛青瑶真的是我爹的女儿吗?”
薛怀远冷落艳娘母女十五年,心里本就有愧,听着艳娘的哭诉,他确实犯难。
当年确实是他犯浑做了错事,既对不起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对不起艳娘母女。
然而,薛悠黎的话让他愣住了。
他不确定女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便将目光投向艳娘,想听听她怎么解释。
艳娘本就做了亏心事,当然被薛悠黎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到了。
瑶儿不是说,这个黄毛丫头就是个废物吗?
为什么她说这话的语气神态如此笃定,就好像真的知道真相一样。
艳娘眼神闪躲了下,却还在嘴硬,“青瑶是我十月怀胎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女儿,她当然是老爷的女儿!”
“是吗?”
薛悠黎轻笑一声,直接停在她面前,“听说十六年前有个叫何大勇的茶商包了你整整一个月,何大勇离开京城后,你发现自己有身孕,为了给女儿找个便宜爹,就盯上了跟同僚一起去春风楼喝酒的我爹,我说的没错吧?”
艳娘瞳孔狠狠一紧,嗓音也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你、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
别说是艳娘了,薛怀远这下也懵了。
什么意思?
当年的事难道还另有隐情?
他每每午夜梦回,都希望在春风楼发生的一切只是噩梦一场,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妻儿的事。
所以薛悠黎说得有鼻子有眼,他潜意识里居然也希望女儿说的是事实。
“艳娘,你不会以为我爹对你做的事全都毫不知情吧?他不过是仁慈心善,看你和薛青瑶孤儿寡母,不想把事情做绝。反正养你们母女就是多两双筷子的事,偏偏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仅把野种带进薛府,还到处勾搭薛府的下人!”
一个拿她爹当接盘侠的女人,岂容她在薛府叫嚣?
“你胡说!我没有!老爷,难道连你也不相信妾身吗?”艳娘掩面而泣,看似哭得凄惨,实际上是在掩饰自己心里的慌乱。
薛悠黎把艳娘的反应收进眼底,沉声道,“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爹,干脆给她用刑吧!用夹棍夹断她的手指,再拔了她的指甲,往她伤口上撒盐,看她说不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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