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敞顶着一脸伤来到了教室,脸色很难看,班上的人都不敢触他霉头。

他咬牙切齿,想要找个机会教训程野。

不过不太顺利。

昨天水吧冲突过后,他就气势汹汹地去找了几个认识的社会青年,打算让他们给程野点颜色瞧瞧。

这些社会青年都是前八家一带的,平时就在游戏厅镇镇场子,勒索一下商户什么的。

给他们一人买了包烟,请吃了顿好饭,那些人就答应了。

然而当徐敞仔细描述了经过后,其中一個人脸色忽然微变:“你说还有个卖凉皮的也打你了?那人儿是不是在大润发旁边摆摊儿的,长什么样?”

徐敞描述了一下张腾的长相,那些人明显沉默了,然后饭没吃完就走了。

没办法,徐敞只好另想办法。

这时,忽然有个外班的冲徐敞招了招手。

徐敞走出去,那人道:“敞哥,年级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一趟,好像是昨天水吧的事儿……”

徐敞冷笑:“是程野告老师了吧,没种的东西。”

那人道:“不是,好像是金安贤说的。金安贤妈妈来学校了。”

徐敞愣了一下,大怒:“他妈的,谁让他告家长的!”

中学生好面子,打架这种事情都不肯告家长,尤其是徐敞这种人,他们崇尚有事自己解决。

跟港片儿里古惑仔似的,江湖事江湖了,不惹皇气。

徐敞憋着气来到办公室,学生已经站了一排,程野和孙超超都在,还有低着头的金安贤。

金安贤也不是故意告家长的,只是回家的时候被母亲看到了胸口出现了一大块淤青,青得发黑,问他发生了什么,只说和同学打架了。

金太太便觉得是自家儿子在异国他乡被中国坏小子们欺负了,吓得魂不附体,于是赶紧找了教堂的神父,让他联系学校。

不多时,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瘦小男人出现了。

这人叫朴宇基,是五道口的一个韩国人教堂的神父,也干着移民中介的活儿。

凡是到异国他乡讨生活,无论哪国人,第一件事就是找同乡,提供群体性保护和精神支柱,而宗教团体往往承载了这样的功能。

所以很多韩国人哪怕一开始不信教,也会来教堂做礼拜,久而久之也就沉浸进去了。

朴宇基会帮新到中国的韩国人解决生活、住房、子女上学问题,和当地的韩企都有合作。

就连嫖娼被警方拘留了,第一时间也不找大使馆而是找朴宇基来解决。

韩国人的借读费不算一笔小钱,韩国人还会集资给学校捐赠设备,以教堂的名义,当然了,朴宇基会从中适量抽水。

金太太保养得不错,快四十的年纪乍一看跟二十多似的,哭得梨花带雨。还要扒自己儿子衣服给老师们看看淤青,金安贤红着脸把母亲的手推开。

程玉志也赶到了学校,喘着粗气看着一屋子的人。

金太太用韩语说话,朴宇基从中翻译,中文很好:“我们韩国人背井离乡,接受会社的派遣任务来到中国。你们应该知道,韩国的经济远比中国发达,生活质量也高出很多。我们为了两国的友好交流和中国的经济建设辛苦工作,忍受贫瘠的环境,与亲人分离,每到年节就格外想念家人。今年的元旦,春节和三一节,只能隔着黄海与家人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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