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一早,黄巍强根据得到的消息,背上球包,来到孙旭的房地产公司门口,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蹲下来,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等。
虽说得到一些消息,可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打听,不然肯定会给后续带来麻烦。他想过找到孙旭的住所,在知道有几十上百处房子后,放弃了这个打算,还是在这儿守株待兔来得实惠。
快11点,一辆挂着66888牌子的黑色轿车停到公司楼门前,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车上走下来,黄巍强马上认出这人就是孙旭,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棒球包,还往肩膀上扥了扥。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不光因为是白天,还因为孙旭下车之后,就在几个保镖簇拥下走进了公司大楼。
等待总是焦急又漫长,好像是在一条漆黑、狭小、逼仄的管道中向前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而前方也没有一丝光亮,越爬越烦躁。不知道机会什么时候会来临,生怕浪费,就要一刻不停地爬,机会只有抓住了,才叫机会,没抓住的,只能叫遗憾。
黄巍强已经在管道中爬了两天,他不想有遗憾,如果再不行,即便有保镖,也只有硬上了。
光亮往往出现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刻,终于在19号这天,他抓住了机会,没有留下遗憾。
1998年,孙旭还在凉河放着高利贷,多年来积累的人脉,让他不想被困在只有一亩三分地的行业里,他希望找到更广阔的天地和更暴利的金山。在高人指点和自己考察下,将目标瞄准了房地产。
在那个都是商品房的年代,孙旭没有随大流,而是另辟蹊径,第一个开发的项目就是城中农居。
一年后,建好的城中农居给了他当头一棒,除了零零散散卖出去几套之外,绝大多数都砸到了手里。不仅如此,这里还被叫成“大院”这个非常普通的名字,也让他很是上火。
不想看见自己的心血如此失败,也不想再留在这块伤心的土地上,孙旭打算离开凉河。他像模像样找来算命大师,大师掐指一算,说他的财运在南方,随后用手指在地图上一指,孙旭便迈开了南下的脚步。
2000年1月,天上飘着洁白的雪花,静静地落在本就被积雪覆盖的路面上,孙旭开着车,来到黄越山住的老平房。
听见敲门声的黄越山开门一看,没想到是孙旭。
“旭,旭哥,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腊八节,我来看看你,顺便说点事。”进到屋里坐好后,孙旭继续道:“这几天收拾收拾,我在农居给你准备了一套院子,节前就搬进去。”
“我在这儿住得挺好,大......农居院子留着卖吧。”
孙旭拿起烫红的炉钩子,将嘴里的烟点着,“我打算离开凉河,以后这摊事就交给你了,在这住不方便。让你搬过去,也不光是为了你。”
“你要走?”
“嗯,你跟着我也有五、六年了吧,高利贷就这点事,该学的你也早就会了,等你搬进去之后,再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就行了。”
那天孙旭没呆太长时间,交代完之后,离开了黄越山家。第二天,他就帮着黄越山搬进了大院,其实也不叫“搬”,说“送”更准确,老平房有的大院都有,老平房没有的大院也有,只是人换了个居住环境。
同年秋天,孙旭安排好了云洲的事,打算彻底和凉河说再见,临走前,他最后一次来找黄越山。
清空手下小弟,屋子里只剩孙、黄二人,孙旭开门见山说道:“大驴的事我听说了,留下麻烦了吗?”
“没留。”黄越山摇头,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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