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哥,手机号的线索断了,咱们下一步怎么查。”开着车,徐浩问。

于晖手里摆弄着打火机,说道:“继续查黄越山,他肯定有所隐瞒。”

“你怀疑他说假话?”

“对,我感觉他应该是认识王桂兰。”

“你怎么感觉出来的,我咋没看出来。”徐浩疑惑。

“他看王桂兰照片的时间太长了,正常情况下,认识与否,一眼就能认出。那么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考虑如何回答。”于晖解释。

“说不定他是为了看得仔细一点,以防认错人。”

“还有一点,他把照片还给我的时候,并不是直接递给我,而是先放到桌子上,然后推到我面前。这不仅仅是不想和我交流的表现,更是不想谈及照片中人的反应。”

“那手机号怎么解释呢?”

“一个注销的手机号,大概半年之后就会重新投入使用,因为号段关系,归属城市并不会发生变化,只要再买回来就可以了,也许操作上会有些困难,但绝非没有可能。”

徐浩听后随口说:“这5454谐音也不好听,他怎么对这个号这么执着。”

于晖的话在运营商营业厅得到了证实,操作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困难,甚至有好几种方法,其中最简单,也是最稳妥的一种,就是在营业厅有关系。当手机号重新启用后,先作为靓号予以保留,再派往指定的放号点,最后只要拿钱买回来就行。

返回局里,于晖再次详细翻看了伤害案的卷宗,案子很简单,与黄越山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吕文武的老大,根本就不会出现。更让于晖觉得奇怪的地方,是除此之外,黄越山再没有其他案底,比守法公民还守法,和他以前接触过的老大完全不一样。

人性的贪婪中,往往充斥着铜臭。高利贷这个行业,恰恰和钱挂钩,比较边缘,很难做到遵规守纪。借钱的人如果能按时还钱还好说,如果不能按时,那么要钱的手段总是会越过红线。而绝大多数人,都不能按时还钱。

有些老大为了能在这行里面生存,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让自己的手伸得更长,会上下打点,寻求哪怕是某个治安片警的保护。还有些老大不善拉拢警方,就总会成为所里的常客,总会因为一些小打小闹被调查、被拘留,从而在公安系统中留下案底和信息。

这两种老大不论哪种,都有着和警察打交道的方式方法,于晖也有所耳闻,常活跃的也都了解一些情况,只是暂时还没有犯到自己手里。唯独黄越山,是又活跃、又没消息。

于晖还去了拘留所,向正在被拘留的人打听黄越山的消息,所有认识黄越山的人对他的评价基本一样:都知道有这么号人,也都知道他干的行当,但都不认可他是道上混的。主要原因就是黄越山的做事风格和他们有很大不同,谨慎、小心、不惹事,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没有胆量和血性。

与其说黄越山是做高利贷的,不如说他是做正经贷款生意的,只是利息稍微高一些。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高利贷也不例外,注定是一个容易湿鞋行业,必然和警察少不了接触。黄越山不惹事,说明他不想和警察有过多的接触,不想多接触,就意味着接触多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说明他在隐藏着什么。可他又偏偏选了这么一个行业。

得到的消息越多,猜测也就越多,让于晖对黄越山越感兴趣,只要挖出他背后隐藏的东西,就能找到他说谎的原因。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于晖坚信黄越山和王桂兰之间必然有联系。在彻底调查黄越山的时候,发现他和王桂兰一样,也是1994年之前的信息缺失,只要是能查到的,都是94年之后的消息。

“晖哥,这俩人怎么跟变魔术一样,都是突然出现的。”一处居民楼下,徐浩一边和于晖找着楼牌号,一边问出心中疑惑。

“人是不可能凭空出现的,只是之前的信息咱们还没查到而已。”于晖解释。

“你要是这么说,那他俩就是没问题。咱们查得已经够仔细了,该查的也都查了,还是没查到,只能说明当时记录不全。”

“还有一种可能,94年他们换了新身份,以前的信息也就查不到了。”

“你是说办假证?他们的信息都是从咱们系统里面查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徐浩不相信。

“假证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是‘假的真证’。”徐浩刚想问下去,就见于晖指着一个楼牌号,继续道:“94年的时候我还小,你更小,我解释得不一定清楚,给你找一个明白人问问。”

几声敲门过后,防盗门被打开,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姨出现在眼前。“你就是于队长吧,请进。”

眼前的退休阿姨,是于晖从户籍科了解到的,他找了好几个人,拐了七八个弯,通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这位94年时负责办理户籍工作的办事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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