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本就是酒中恶鬼,嗜酒如命,哪里经得起柴宣自酿美酒的考验?

六十度白酒加上秋季的桂花蜜,一口饮下,便无法自拔。

时迁一连喝了三壶,意尤未尽,

还想再喝时,却被秋风一吹,头一歪,从树上跌倒下来,

他又摇摇晃晃地站起,走到酒坛面前,抱着酒坛,呼呼大睡。

……

“公子,小的找到时迁了,不出公子所料,此人喝得烂醉如泥,正躺在桌子底下睡觉。”

不多久,便有家仆前来汇报。

柴宣微微一笑,摆手道:“无需理他,你们只管忙自己的活计,就当没看见他。”

时迁生性爱酒贪吃,因酒肉误事,再正常不过。

这种飞贼,你想捉他极难,

想灌醉他却是容易。

柴宣利用对方这个弱点,以好酒好肉相诱,对方自会上当。

时迁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悠悠醒来。

睁开眼,到处都是忙碌的柴家仆人,

石桌上的酒菜早已收捡干净,连地都用水洗过。

时迁瞬间想起自己要来干什么?

猛地一拍额头,暗呼一声“要糟!”

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就想逃跑。

可跑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似乎少了点什么?

每次他逃跑时,总能听到下方众人大呼“抓贼”“休让他逃了”之类话,

吵是吵闹了些,却让他颇有面子。

今日却静悄悄的,

下方仆人,各忙各的,无一人抬头看他,更没人喊“抓贼”

时迁捞了捞头,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想分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再低头一看,自己竟也被换了身衣服,黑色的夜行衣,换成了蓝绸长衫,怪不得凉嗖嗖的。

“咝!坏了!坏了!”

时迁顿觉背后生寒,心道:

“好厉害的酒劲!我又误事了,可是!他们为何不拿我去见官?”

需知,由于时迁近些日子的作案,他的悬赏金已经高达五百两银子,如此高的赏金,这些仆人为何不动心?

自然,这银子也是柴皇城出的。

时迁想就此离开,却又不甘,丢出一颗石头打中一名女仆的脑袋。

“哎哟!你这挨千刀的小贼,为何用石子丢我?”

女仆性子泼辣,指着屋顶上的时迁便骂。

时迁笑问:“你能瞧见我?”

女仆怒道:“我又没眼瞎,为何瞧不见你?”

时迁又问:“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女仆不屑道:“你是小贼时迁,自称小跳蚤,你的衣服还是姑奶奶我给换的,哼!小则小矣,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我们管家说了,瞧见你,就当是瞧见一只跳蚤,不用理会。”

“什么?岂有此理!”

时迁闻言,又羞又怒,气得大跳:

“我乃好汉鼓上蚤,而非小跳蚤,泼妇无理,气煞我也!”

说罢,一手捂脸,头也不回的跑了。

行走江湖,名声最重要,

他想当好汉,劫富济贫,为的便是名声。

谁料去柴家行窃,非但未偷到一金半银,却在人家院中昏睡了几个时辰,连衣服也被女仆换了。

还被丑妇称之为小贼,小跳蚤?

简直是奇耻大辱,

岂不是要被江湖好汉耻笑一辈子?

时迁在屋顶狂奔,感觉天都塌了!

………

第三日,柴府大门外,贴着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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