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水寨之中,天色阴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众人的心头。江面上,江水涌动,似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厮杀而躁动不安。
成师朝与高弼两人在营帐内,面色凝重地接过李景那犹如千钧重担的命令,要求他们全力配合郑彦华出征。成师朝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林仁肇那可是久经沙场的名将,其麾下之师更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我等这区区兵力,前去与之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可皇命难违,这一去,真不知是怎样的惨烈结局在等着我们。”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对高弼说道:“兄弟,你我心里都清楚,咱们根本不是林仁肇的对手啊。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高弼满脸苦涩,无奈地苦笑,回应道:“唉,虽不情愿,但君命难违。咱们就像被命运的绳索紧紧勒住,毫无挣脱之力,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盼着上苍能眷顾一二,让我们能活着回来。”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二人率领着拥有大小舟舰五百余艘的水军,浩浩荡荡地驶向了池州水寨。那一艘艘战舰在江面上航行,船桨划动江水,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奏响了一曲悲壮的出征乐。
成师朝站在船头,望着前方未知的江面,心乱如麻:“这一战,不知会有多少兄弟要永远留在这江水里。我若指挥不力,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家人?可面对林仁肇,我真的有胜算吗?”
就在即将抵达池州水寨之际,双方的军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摆开了阵势。刹那间,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仿佛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随时都可能爆发。
放眼望去,宽阔的江面上,喊杀声骤然响起,犹如汹涌澎湃的海啸,铺天盖地而来,其声浪之巨,震耳欲聋,令人心惊胆战。一艘艘威风凛凛的战舰宛如钢铁铸就的庞然巨兽,毫不退缩地相互冲撞而去。伴随着一声声沉闷而又震撼人心的巨响,船身与船身猛烈地撞击在一起,坚硬的木板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之下纷纷破裂开来,无数的木屑如同雪花般四处飞溅。
此时此刻,只见张雄稳坐于船头,沉着冷静地指挥着他那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喷火战舰。这些喷火战舰就好似一头头从地狱深渊之中猛然冲出来的凶悍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喷吐出熊熊燃烧的烈焰。那火焰恰似一条条灵动无比的火蛇,在江面上肆意飞舞、纵横驰骋。眨眼之间,江南水军的众多战舰便已被这可怕的火焰所吞没。
在那些遭受火焰侵袭的战舰之上,士兵们惊恐万分,发出一阵阵凄厉至极的惨嚎之声。有的人被熊熊烈火灼烧得痛苦不堪,在甲板上来回翻滚挣扎;还有的人则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之下,不顾一切地纵身跳入那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然而,无情的江水并没有给予他们丝毫怜悯,反而像一只狰狞的巨兽,轻易地将他们吞噬其中,只留下一串串绝望的气泡。
成师朝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仿若炼狱般惨烈的场景,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揪,心中大惊失色。他的思维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混乱,脑海中像是被塞入了一团乱麻,紧接着便是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恐惧在心底疯狂蔓延。
他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完了,这火势太猛,根本抵挡不住。兄弟们的性命就要断送在我手里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哭腔,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鲜活的生命在火焰中消逝,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猛地回过神来,深知此刻绝不能放弃,于是强打起精神,奋力指挥着剩余的战舰抵抗。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各种指令,那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沙哑干裂,仿佛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
但在喷火战舰那如恶魔咆哮般的强大火力面前,江南水军的战舰就如同脆弱的纸糊玩具。一艘接一艘地被火焰无情地吞噬,船身瞬间被点燃,木板在高温下迅速碳化,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战舰上的士兵们四处奔逃,有的被火焰灼伤,发出凄惨的叫声;有的慌不择路,直接跳入冰冷的江水之中,却被汹涌的波涛瞬间淹没。
成师朝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出,他却浑然不觉。此时的局势已如大厦将倾,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挽回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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