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
这一天是般阳军校给第三期学员每月回家探亲的日子,探亲假大约有五天,非常具有人性化!
军校门口,有一位样貌清秀的男子,低头面对着一棵树,默默不语。
男子叫刘彦,字枯之。
他看着身边同学全身大包小包的回家,注意到大家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就有些辛酸难受,仿佛有一把尖刀在心头划过一般。
别想岔!
他并不是孤儿,家中亲人具健在,只是……
想到这,刘彦的眼神一黯淡,挺拔的身躯也微微弯曲下来。
当初他不顾家中反对,执意要来般阳军校,到如今已过去一个月的时间。
本来他很喜欢这样的学习生活,日子过得也很滋润,回到家里还要遭白眼。
刘彦虽然只在般阳生活一个月,可却感觉比以往二十年还要长,还要让人刻骨铭心。
由此,刘彦深受般阳先进、包容、平等的风气影响,思想变得越来越开放。
他在这里和不同家境的同学,相处的也非常愉快,无论以前他们家是贫穷的、富有的,大家都一视同仁。
刘彦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渐渐的,他将以往身为世家大族弟子的傲气都丢之不顾,对底层的民众充满怜悯,向往般阳如今的人民生活,想要保护和守护这一切。
可是,这也只是他一人的想法!
家中的老顽固们不能忍受新任莒县县令没收刘家所有的土地,推行均田制的行为,他们不希望自家的田地分给那群下人。
在那些老顽固眼中:这不是让那些贱民下人翻身,和他们处在同一个地位嘛?
这是他们万万不能接受的!
于是开始阳奉阴违,暗暗阻挠新任主政官员对莒县进行改革,推广政行,甚至……
想到这,刘彦就开始头大,但这事自己不能不管,一边是亲人,一边是官府。
他此时心如乱麻,不知所措。
最近,自家胞弟更是写信,说家中长辈竟然想要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想要兴兵叛乱,问他怎么办?
这让刘彦心中充满矛盾,思来虑去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枯之,你怎么了?”有一位身穿黑色常服的男子,靠近刘彦后,搂着他脖子说道:“你还不抓紧时间回家?我记得莒县离般阳还挺远的!”
头顶的楸树长着粉白色的花朵,娇艳美丽,有一些地方已经开始结果了!
刘彦闻言,苦笑一声,心中充满矛盾,他看着远方般阳热闹的景象。
希望守护这一切和担忧家中亲人安危这两个想法在激烈的碰撞。
刘彦看着头顶的楸树开出繁盛灿烂的花朵,若无其事地说道:“心有些乱了!”
他的好友惊讶道:“连你都会有心乱的时候?”
刘彦听后,叹了口气,“我又不是孔丘尼那般的圣人,怎么会没有忧心事呢?
何况,孔丘尼当年周游列国不也没有达成心中所想吗?!”
“也是!”好友拍拍刘彦的肩膀,“没事,你不是还有兄弟我在嘛!有什么想不开的尽管来找我!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现在觉得要天塌的事情,以后再回过头来看,也不过如此!”
听到好兄弟的安慰后,刘彦心情平复很多,他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好兄弟的话,似乎让刘彦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望着某些淡紫色花簇,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看到刘彦脸上不再是那副孤苦的模样,好友也放下心来离开。
*******
般阳县府。
府衙中,张宾亲自递来今天的公务,让曹郯过目签名,然后才会正式生效。
如今的曹郯兼任东莞郡、泰山郡的太守,需要处理的东西比之以前多上许多。
书房中,曹郯坐在一张红木长桌上,过目今天的案牍,身后有一道屏风。
红木长桌前的地面上铺着毛毯,张宾正站在上面,向曹郯汇报文书中需要注意的东西。
这时。
门口出现敲门声,一道低沉有力的嗓音出现。
“大人,有一位般阳军校的学员说有要事找你。”
曹郯不解地抬头,军校的学生找自己有什么事?
虽然心中迷糊,但还是轻声说道:“请他进来!”
随着木门被推开,曹郯和张宾的目光都投到这位学员身上。
这位面带紧张之色的学生,他一进来就扫视了周围一眼,很快就把视线定在曹郯身上。
来人正是刘彦
刘彦一见到曹郯,立马单膝下跪,咬牙说道:“老师…不…应该是太守大人,我有一件要事要报。”
“哦?”眼前人所说的话极大地勾起两人的好奇心,曹郯饶有所思地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事要报?”
“你知道,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我可是要处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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