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曹郯回到般阳县府的第一时间,就叫来了张宾、苏峻还有曹嶷,几人一同商量这次刺杀的事情。

张宾听到曹郯被刺杀后,面色大惊,身子都明显晃了一下。

曹郯于般阳如今局面的重要性不可言喻!

如果他在这次刺杀中死去,如今般阳偌大好局面便会如同溃提的大坝,毁于一旦。

一片欣欣向荣的场景,如过眼云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嶷不解地说道:“按道理来说,般阳已经经营了近两年已久。

无论是从名义上还是治理上,如今官府在般阳的统治,都已经稳若泰山!”

曹嶷对于这次刺杀难以理解,这似乎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如果是在般阳外被刺杀也就作罢,可这次是在自己的老巢出现刺客想要暗杀曹郯。

这问题的严重性可就大了!

张宾清瘦的脸庞出现思索,他低头沉思半响,抬头说:“县令,均田制和摊丁入亩在般阳的六个乡中得尽快加快进度了!

到时我们将半脱产的士兵重新召集回伍,我看还有哪些牛鬼蛇神敢冒头!

如今还未实施就有人敢内外勾结谋害你,继续推行下去还得了?”

足智多谋如张宾,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次刺杀背后的深意。

乃是般阳县六乡之中,那些不甘寂寞的小地主乡绅的垂死挣扎。

苏峻听到张宾一眼就看穿了事情的本质,瞬间敬佩不已,说道:“这次我们从双桥乡田村返回,这次泄密的内奸范围大致也能确定!”

曹嶷疑问:“官府这边没有嫌疑吗?”

曹郯摇头,说道:“这次我们三人是经过乔装打扮,暗地里去察看民情,官府内无人知道。”

听到曹郯的话后,张宾脸上出现怨念,“皓明,你做这种事情前也给我打声招呼啊!

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要知道你已经不是孤身寡人一个了!!”

听到张宾的话,曹郯面色有些尴尬,曹嶷也劝说道:“孟孙说的对!郯儿,你如今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般阳、莱芜二地的民众皆寄于你一人。”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这句话还是你和我说的呢!”

曹郯见到父亲都这么说了,立马举头投降说道:“好的,我这次知道错了,下不为例!。

“孟孙先生,你给子高一纸调令,让他率领一个营的士卒连夜前去双桥乡调查此次刺杀事件。”

“然后,令景略调集莱芜的一个团,从莱芜到般阳驻扎,般阳的军队与本地牵扯过多,后有变故我恐有军队哗变。”

张宾点头,“确实该如此。”

说完,曹郯在转头和曹嶷说道:“父亲,还请你坐镇城门,紧闭大门,任何人都不得进出,防止有人通风报信。”

“这一次,我要彻底肃清般阳的反动势力!!”

在曹郯的一令之下,整个般阳上下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发动机,开始动了起来!

每个人宛如发动机上的一根螺丝,风驰电掣,迅速且果断。

——————

当天下午。

双杨乡,马桥村。

某座奢侈而华丽的大院子。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沧桑的老者高坐上位,冷酷地望着下面的中年男子教训一名气宇轩昂的俊秀青年。

“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还是说你嫌弃我们李家在马桥乡活的不耐烦了?”

“非要我们全家陪你一起下地狱才行吗?”

男子对着俊秀的青年一顿狗血淋头地痛骂。

俊秀青年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低头不敢讲话,他喏喏地说道:“张四公子也这样做了!”

“而且那个曹县令也不是什么好鸟,刚得势就想吞下大伙的家族地产。”

中年男子见自家儿子闯下滔天大祸还敢反驳狡辩,顿时气上眉头,张起手掌就往俊秀青年白净的脸上用力扇去。

“啪”的一声!

一道明显的五指红印出现在脸上,这一巴掌直接将俊秀青年整个人给打蒙了。

他捂着脸,感受到上面传来火辣辣的疼,嘴角溢出血渍,眼里都是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他都是家族里的宝玉一般,宛如混世魔王无人敢惹,每个人都需要哄着他。

一直以来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骄纵惯了!

如今竟然被人扇了一巴掌?!!

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都不可以!!

“你....”,男子用手指着俊秀青年,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你这个逆子知道些什么?曹郯如今在般阳声望无人能出其右,已经成势了!”

“什么叫成势,已经是没有人能让他失败,在般阳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这种人别说收掉我们大部分家产,就算把我们所有田契收掉也要笑着把自己的另一张脸递上去问他还要不要打!”

“况且,张家的二小姐嫁给了曹郯做侍妾,到时就算把张四公子当弃子,也不会影响到张家半根。”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男子顿了顿,咽了口唾沫。

“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就连以前在般阳威势无双的张家和刘家。

现在一个没了,一个直接被打残,还不能看出曹郯这人的心狠手辣吗?”

听到父亲的话,年纪轻轻的俊秀青年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是一时冲动,受到小人蒙蔽还有张家四公子的劝说鼓动,一腔热血,顿时上了头,才酿成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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