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翾跟在壮汉身后,越走越纳闷,总觉得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见壮汉钻入一处颓败的围墙消失不见,她围着荒废的宅子悄悄转了半圈。
“我就说看着眼熟,原来是城西的那个鬼宅!”
朱翾此时隐身在一株大树上。
她神情有些迟疑,本按照她的性子,是要直接进去打探一二的,确认那络腮胡壮汉到底是不是盗匪,但她脑海里又浮现昨夜朱大的谆谆叮嘱。
“不然去找阿爹,让他带人来?”
就在这时,朱翾看见一行人悄悄往荒宅摸来,其中一人赫然是那徐曹!
徐曹一行人潜伏在一处茂盛的草丛后。
县令悄声问身旁的徐曹:“你打算如何安排?”
徐曹按着腰间的钢刀,心有成竹道:“您和宋大人在此稍候,卑职率人前去擒贼,待卑职抓到贼人了,就放响箭为信。届时,大人您再出来,怎样?”徐曹虽然打着县令大人亲自抓贼的旗号,倒也没有托大,贸贸然带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上官直扑贼窝。
听闻此言,县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一旁的宋县丞,也觉得心里悬着的石头能落下了。
徐曹暗吐一口唾沫,抬手一挥,领着三队衙役向荒宅包抄而去。
见徐曹带着人进了荒宅,朱翾肯定自己的推断:“看来大头上次落水,就是那个盗贼干的,真是伙吃人不露齿的盗匪,小孩儿都不放过,什么坏事恶事都干得出来!”她一边暗骂着,一边从大树上滑了下来,悄悄在草丛中穿行,慢慢向荒宅另一面靠近,然后攀着一处围墙,翻了进去。
朱翾翻进院落,暗自回忆了此处的地形后,便朝着花园的假山靠近。
她猜测,盗匪应该就在假山附近,否则,宅子这么大,那日贼人怎会和大头相遇?
荒宅内。
络腮胡子手握一大把糖人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前,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出来一黑瘦男子,见到络腮胡子兴奋道:“五当家,你回来了?”
络腮胡子点了点头,从手里随意分出一个糖人递给男子,径自往里而去。
黑瘦男子接过糖人,一边关门,一边咔嚓几口就吃完了糖人。
院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只闻蝉鸣。
忽而,不知从哪里传来几声老鸹的叫声,“呀”“呀”叫个不停,没叫几声,就没了响动。
一盏茶的时间后,门开了,络腮胡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凝重的望向叫声消失的方向。院子里零零散散的站着五六个壮汉,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络腮胡子朝着黑瘦男子问道:“瘦子,你刚才在院子里,可听到老鸹传的消息?”
“五当家,是衙门的官兵,约摸有三队人马……”
络腮胡子龇了呲牙,从腰间掏出一把朴刀,邪笑道:“来得正好,我的刀多日未饮血,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他正欲杀将出去,黑瘦男子却急急拦住了他,劝说道:“五当家,这会儿不是酣战的时候。而今咱们这儿来了官兵,还不知道城外大当家他们那边情况怎样?”
络腮胡子听了,神情一紧,点头道:“你说得极是,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
“想离开?晚了!”
随着一中年男子的暴喝声,就见徐曹领着十几个衙差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贼匪们的眼前,一行人呈扇形散开,将院子团团围住。
徐曹随意的挥了挥手,只听“嘭”的一声,两个衙差将一个棕衣男子扔到了院子门前。
男子落地后无声无息,眼见是已经丧了命。
“老鸹!”
络腮胡子看着刚刚还在报信转眼就死去的手下,又惊又怒,杀意再也压制不住,刀一拔,人就冲了出去。
院落里的其余壮汉,个个手拿兵器,嗷嗷叫着跟着杀了出来。
徐曹呸了一声,拔出钢刀,带着衙差们迎了上去。
转眼间,双方就拼杀在了一起。
贼匪虽然人少,但很是凶悍,一人就可以单挑两三个衙差。
徐曹和络腮胡子两人,也是打得难舍难分。
场面一时陷入了焦灼之中。
“叮叮当当。”
“哐哐锵锵。”
朱翾听到激烈的打斗声,便顺着声音找了过来。
她藏身在一处假山后,悄悄探头望去——
见衙役们和贼匪打得不可开交,难分胜负,她便想帮忙,于是低头在地上挑了一些小石子儿放在挎包里,小心的朝着院落靠近,寻了一个适合的位置猫着。
接着,她一边快速扫过打斗的场景,一边掂了掂石子,然后屏气凝神,手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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