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宪开车,钱澈坐上副驾,尹诗业拉了乔一和前后上了车,留下景利一个人原地尴尬,心一横,上车坐在乔一和旁边。感觉到尹诗业看向自己的灼灼目光——警惕、戒备、宣示主权。

景利识趣地把背包抱在胸口,按了一下自己脑门笑道:“我熄灯,全当我不存在,你们随意。”正此时,景利的电话铃响起,是杨骎。尹诗业一把夺过景利手机,摁开扩音:“杨骎。”

“你谁?景利呢?景利怎么了?”杨骎的声音充满惊疑。

景利一把抓住尹诗业的手腕:“我在我在,没事没事的。”

“刚才是谁?”

“没谁,无关紧要的人......”说着,景利取回自己的电话,关掉扩音,“我和钱老师一起去无住寺,没事的,回头给你说,真没事的,真的,先挂了。”

“无关紧要的人?景利,你什么意思?”尹诗业问。

“你这问的,好像很在意我一样?我对你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啊,彼此彼此咯。”

“说的也是。”尹诗业向后靠在椅背上。

消停下来,景利才感觉左手背生疼,抬起一看,见一条血道从拳峰延伸至无名指尖,想来是刚刚抢手机的时候被尹诗业指甲上的水钻剌的。并不声张,蜷起手指,拉拉衣袖,把伤口遮起来。

“小乔,你们坐好了吗?我开......车咯。”吴宪并不回头,从后视镜对里面的三个人说道。正此时,乔一和拉过景利的手:“你被划伤了没发现?”语气中三分责备。

“不要紧。”景利把手抽回。

“钱澈,医疗包给我。”乔一和盯着景利,伸手接过钱澈递过来的棉签和碘伏。将棉签用碘伏浸湿,托起景利左手。

“我自己来......”景利从乔一和手上拈过棉签,收回左手,自己在那条血道上来回涂抹了,下车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里。等景利上了车坐好,吴宪启动汽车向孟婆山出发。

车到山脚,一行人步行上山。冬日的山景和初秋之时大不同。树木之间少了枝叶的纠缠,显现出冬日山林该有的寂静空灵。累年的枯叶上有残雪未消,时有冰泉幽咽,风过木穴之声。人行其间,自然生出一份闲适、从容。

景利跟在钱澈身后,听前面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身后的乔一和拿着相机把山景和行人收入其中。

景利推开无住寺虚掩的大门,恭敬喊了一声:“师傅。”没人回应。院中的苔藓已经衰败,只留下朵朵深褐色的棉团挤在石缝中间。景利走在前面,和上次一样,步步小心绝不践踏苔藓。空无人烟的深山古寺,让人心生敬畏。似乎闲聊、私语都是对神明的不敬,连闹了一路的尹吴二人此时也屏气敛声消停下来。

正此时,隐约一团黑棉球滚到景利脚边,让她心中顿时生出几分痛恨,猛然回身,险些和身后的乔一和撞个满怀。景利低吼道:“乔老师,注意脚下。”捡起那团干苔藓,仔细找寻乔一和周围,并不见有空缺的痕迹。抬头见乔一和身后的吴宪讪笑着向自己示意他脚边的空缺。景利白了他一眼,上前将苔藓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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