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邬东的弯刀就要落在魏青桐身上,在这电光火石般间,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那把明晃晃的弯刀被一柄长剑挡住。
邬东大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威风飒飒的少女挡在魏青桐面前。
少女十六、七岁,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她的脸上和胸前扫来扫去,突然一声笑了起来:“嘿嘿,原来是你!”
少女将长剑一横,秀眉倒竖,杏眼圆睁,喝道:“竟然认识本姑奶奶,还不快滚!”
--原来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贺冰。
她这几天一直计划着给大哥吕文靖缝制一件新衣,用于他进京穿用。所以今天一大早便匆匆赶到镇上,想购买一些布料。刚到镇口,便听路人说有人在“醉翁轩”酒馆内打架,于是随众人进来观看。这一看不打紧,一眼便认出打斗的一方是前几天在威州擂台上与自己动过手的“疆南三鬼”之首的邬东,而另一方竟是当天在擂台上救过自己的那位金刀少年。
这几天以来,她心中就一直牵挂着这位少年,盼望能与其再见一面。万万没想到今天,竟在这个小镇上见到他了,于是在一旁静静地观看。此时见他遇险,急忙上前施救。
贺冰右手持剑,左手去扶魏青桐。
魏青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眼无神地看着她道:“姑娘,谢谢您救了我!您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走吧,不要管……管我……”
贺冰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柔声安慰道:“兄台,您放心,我一定会救您出去的!”
魏青桐向她摇了摇头,惨然一笑,声若蚊蝇:“姑娘,谢谢您的好意……您快走……我已经……已经……不行了……”
“兄台,您一定要坚持住……”贺冰柔声鼓励他道。
“哈哈!”只听邬东一声淫笑:“你们就不要磨磨唧唧了。你们两个,今天谁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言罢,一把向贺冰胸部抓来。
贺冰前几日已见识过“疆南三鬼”的卑鄙手段,见眼前少年中毒甚深,伤势严重,自知不能恋战,大骂一声:“下流无耻!”刷刷几剑,将他逼退,然后左手提起魏青桐,右脚在桌上一点,从窗口跳了下去。
这一下倒大大出乎邬东的意料,他怒骂一声,向三个徒弟大声喊道:“快追!千万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然后跟着贺冰跳下窗户。
聂不死、聂不痛、聂不坏三人立功心切,也纷纷跳下窗户追赶。
贺冰扶着魏青桐一阵狂奔,无奈魏青桐受伤太重,几乎无法站立。二人跌跌撞撞跑出数百米,眼见邬东及他的三个徒弟越追越近,贺冰急忙将他背在背上,施展轻功,没命般向前冲去。
她个子娇小,而魏青桐身材颀长,纵然轻功不俗,但背负一个比自己还重的人,速度不得不降了下来。
魏青桐眼见邬东四人距离自己已不足十步,于是大声央求道:“姑娘,求求您……快放下我……快放下我……”
贺冰紧咬牙根,充耳不闻,只管狂奔。突然脚底踩空,和魏青桐一起摔下悬崖。她临危不乱,急忙一手死死抓住魏青桐,一手抓住长在峭壁上的那些藤蔓,以止住下坠之势。
泥土从头顶上一块一块地滑落下来,藤蔓被拉扯得哧哧作响,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承受不了二人的重量而断裂。
此处距离河谷约有十多丈,倘若藤蔓断裂坠落山谷,二人定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魏青桐抬头望着贺冰,央求道:“姑娘……快松手……不然藤蔓一断……咱们都会摔成一团血肉的……”
贺冰安慰他道:“兄台,吉人自有天相,您放心,老天爷绝不会让藤蔓断裂的,您快抓住我的手!”言罢,用牙齿咬住藤蔓,腾出左手,将匕首插在石缝中,让匕首承载一部分重量。
此时,邬东和他的三个徒弟已经追到悬崖边,见二人摔下悬崖,均面面相觑。
邬东探头向悬崖边张望了一眼,连忙缩回头去,无比婉惜道:“TMD,可惜了这个小妞儿!”他们均以为二人已经坠崖摔死,遂败兴离去。
贺冰见上面已无动静,喜道:“兄台,他们已经走了,咱们攀上岩去!”
却见魏青桐脸上浮现一缕惨淡的笑容,气若游丝:“姑娘,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您不要管我……逃生去吧……”言罢,晃动自己的右手,想挣脱贺冰。
贺冰一边紧紧抓住他,一边柔声鼓励道:“兄台,您要振作点……”低头一看,见他眼无神光,眼皮就要慢慢阖上,急忙手上用力,将他提至与自己同样的高度,然后割下一条藤蔓,将他与自己捆绑在一起。
魏青桐努力地睁开眼睛,声音断断续续:“姑娘,不要……不……要……”
贺冰知他受伤严重,若不及时救治,恐怕神仙也无回天之术。于是一手抓住藤蔓,一手用匕首插在石头缝隙,艰难地向悬崖上方爬去。
十米,九米,八米……
眼见就要攀上悬崖,突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条藤蔓终因承受不了二人的重量而断裂。二人身无所依,就像自由落体一样,疾速地向谷底坠落……
也不知坠落了有多少米,贺冰只觉脚底被什么东面一挡,身子骤然停住,于是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和魏青桐双双落在长于峭壁上的一棵松树树杆上。而更令她欣喜的是,这棵松树旁边竟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
此时魏青桐已经昏死过去。贺冰急忙将他抱进山洞,扶他盘腿坐下,然后双掌抵住他的背心,为他运毒疗伤。
不过一会儿,只见魏青桐头顶热气蒸腾,脸色也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他缓缓睁开眼睛,见贺冰在帮他运功疗伤,轻轻道了一声:“姑娘……谢谢您……”言罢,身子往前一栽,又昏迷了过去。
贺冰急忙将他扶起,用手一摸他的额头,如同触到一块冰块那样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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