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宅之内,陆显章雷霆震怒,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不论采取何种手段,就算挖地三尺,也务必给我把人找出来!”

陆夫人则扭捏作态、假惺惺地哭诉起来:“羌羌这孩子,怎就这般糊涂,全然不知我这一片发自肺腑的用心良苦哟!我想尽办法为她寻得了如此一门难能可贵的亲事。过去做了正妻,那该是多么令人称羡的荣耀,试问天下哪还有比这更为优越的出路!就凭她这般微末的身份,若不是这门难得的亲事,毫无疑问也只能给人做小妾!人家柳家那真是诚心满满,重重的聘礼都已然恭恭敬敬地送上门来,可到了如今......”

“好了!莫要再说了,你这般喋喋不休吵得我头痛!总之必须在婚前将她抓回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陆显章紧皱着眉头,一边用手掌使劲地揉着额头,一边满脸烦躁地说道。

“老爷!夫人!不好了!”一名小厮慌里慌张、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陆显章满脸不耐烦,怒喝道:“瞎咋呼什么,净给我触霉头!”

“不是,老爷……”小厮刚要接着说。

“哼!陆大人别来无恙啊。”只见皇商柳材目中无人地大踏步踏入前厅,双手极为随意地往后一背,脑袋带着几分轻蔑地一瞥,脸上尽是傲慢之色。

“哦呦,柳老爷大驾光临,快快请坐,来人呐!速速备好上好的茶点,好生招待柳老爷!”陆显章满脸堆笑,神色谄媚,一边忙不迭地招呼着,一边伸出手做出请坐的姿势,腰也不自觉地弯了几分,那模样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不用了!哼,我可受不起这般殷勤!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别的,而是专程来退婚的,你那陆家大娘子定不能再嫁入柳家。”柳老爷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眉头紧皱得好似两道深深的沟壑。他那愤怒的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焰,语气中饱含着的恼怒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决绝之意更是如钢铁般坚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那凌厉的话语仿佛一支支利箭,直直地射向陆显章,表明了他坚决不让陆家大娘子嫁入柳家的坚定立场。

“退婚?柳老爷,咱们这婚事不是已然定下了吗,怎就......”陆夫人一听,心下大惊,急得满脸通红,连忙慌慌张张地冲上前去。

“哼!那陆大娘子可在府上?你让她出来可好!莫要敷衍于我,我们柳家可不是任人拿捏好欺负的!你家大娘子被土匪蛮横掳回寨子,能有什么好下场?如今已然是不清不白之身!像这般名声尽毁之人怎能再入我柳家门庭?别说我们柳家瞧不上,这皇城之中,但凡家风严谨、稍有体面像样的人家都不会要她。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要么把聘礼一文不少原封不动地退回来,要么让你陆家嫡女嫁入柳家!倘若有违,就休怪我不留情面,动用一切手段让你们陆家吃不了兜着走,哼!”柳老爷咬牙切齿地说完,愤怒地甩动衣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只留下陆夫人如同遭受雷击般呆若木鸡,双目失神地愣在原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

“逆女,居然和土匪扯上关系!”陆显章暴跳如雷,面色铁青,双眼圆瞪,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声喝骂道。他气得浑身颤抖,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思云和思兰万万不可……”柳夫人一听要嫡女嫁过去,当即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差点站立不稳。她那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惊慌,嘴唇哆哆嗦嗦,语不成句,完全没了往日的端庄与沉稳,顿时失了方寸。

“还能怎样?聘礼已被我用去一半用来铺平晋升之路,如何退得回去?何况这柳家乃是大皇子的人,背后有着大皇子撑腰,我们陆家如何得罪得起?这陆羌羌能嫁的,思云和思兰怎就嫁不得?如今形势紧迫,一切都要为了陆家的前程考虑,切不可因小失大。”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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