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凤燕一听到程艳的声音,菜刀差点把手给切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咣当一声,把菜刀撂下。
出去说道:“谁让你回来的?不是说过,以后这个家门你不准进来!”
“妈!”程艳撅着嘴,脸拉拉得老长。
也是脸皮够厚,换了别人,兴许直接扭头就走了。
“我可是你亲闺女,十月怀胎生的,你还真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这号的,我要不起!”郭凤燕嘴里这么说,却并没有上手。
程艳自然也不会走,她清楚的知道母亲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自己犯了再大的错,她也会原谅的。
“我不就是现在落魄一点,我也不想的,等贺舟回城……”
“你还等着他回城呢?还在那做梦!我看是你是一点记性都不长,死教都不改!”郭凤燕开口便骂道。
程艳被骂得不敢吭声,一旁的贺州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去。
每次上岳父家来,都是被贬的一文不值,想他下乡以前,一直生活在城里,父母都是厉害的公职人员,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
现在则是一朝落魄,连最穷酸的农民都看不起他。
贺州心里憋着一口气,沉沉的开口:“妈,程艳她没有瞎说,我已经跟省城的亲戚联系上了,最近也确实有一些风声出来,政策要有变动。”
这是贺州第一次在盛家说这种话。
郭凤燕心里其实不信,可是顾及着陈艳,给了他一两分面子。
她没再说什么,气冲冲的回了厨房。
程艳给贺州使了个颜色,两口子拎着带回来的东西,走了进来。
其实他们也没带什么,就是几穗烂苞米,也不知道程艳在哪淘弄的,另外就是几个烂红薯,她都拿到了厨房,郭凤燕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程艳见到程钰,从鼻腔里嗤了一声,想到上回姐俩在大街上闹得不愉快,又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然后程艳跟贺州进了屋。
程大山坐在炕头,邢宴衡坐在他的旁边,陪他下了两盘象棋。
“爸,过年好啊。”程艳嬉皮笑脸的进了屋。
程大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只看着眼前的女婿,等着他落子。
程艳闹了个没脸,单单的坐在凳子上。
贺州也叫了一声爸,没得到回应,只好去程艳旁边干巴巴的坐着。
程艳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邢宴衡。
上辈子,嫁给他不出一个月,人就在矿上没了。
前几天她心里就一直算着,等着听他的死讯,好看程钰的笑话。
结果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现在人还好好的跟程钰回来。
程艳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
就像是吃了一大把辣椒,实在是窝火的慌!
“将军。”邢宴衡拿着一个棋子放了下去。
程大山一愣,他就这么输了。
“爸,你刚才就不该吃我的马,那样你还能多撑一会儿。”邢宴衡坏坏一笑,露出两颗深深酒窝,俊脸上的表情活灵活现。
程大山挠了挠腮帮子,不死心的说:“再来一盘!”
邢宴衡也不烦,继续跟老丈人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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