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实在不想卷入任何纷争当中去。
他进城卫司谋求一个差役身份,无非是让飞鹰帮的周彪有所忌惮,让飞鹰帮和其它江湖帮派的人不敢轻易对付自己,那样一来,自己就能安心修炼武道。
但今天的所见所闻,却让他知道,这世道,根本没有净土可言。
若是一味的苟着,不去抗争,只怕自己还没修炼有成,就会被人悄无声息的碾死。
或许即便到了刘云峰,赵永峰这样的实力,做了捕头,依旧要去争,去抢,方才有一线生机。
陈诚不由得再次想起,之前在荣和酒楼跟刘云峰喝酒时的场景。
“在内城的大家族贵人眼里,莫说是你,就连我都随时会被...”
刘云峰当时比划抹脖子的动作,陈诚依旧历历在目。
“不论如何,今日我定要加入城卫司,成为预备差役。”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蓦然涌上心头,陈诚心中暗暗道了声,眸光渐渐坚定。
就在此时,沈清霜忽地转头望来,和陈诚目光交汇,她美眸中忽地泛起一抹异彩,隐隐带着几分惊奇。
沈清霜身为如意坊分司总捕头,武道修为至少是易筋境,既然已经被这样的强者注意到,陈诚身为下位者,不敢托大,连忙微笑着拱了拱手,便很自然的移开目光。
“刘捕头,看来你举荐的人,非同一般。”
沈清霜似笑非笑,对走来的刘云峰道。
她出身内门大家,武道实力强横,又是城卫司如意坊分司总捕头,位高权重,平日里高高在上,冷若冰霜,在如意坊分司,除了那几个捕头,被她注视的人,往往自惭形秽,表现得诚惶诚恐。
而那略显清瘦的少年,虽然姿态恭敬,神情举止却极为自然,表现得从容不迫,别的不说,单单这份沉稳心性,就让她倍感惊讶。
沈清霜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刘云峰不明其意,略一思量后拱了拱手,道:“陈诚虽出自寒门,但头角峥嵘,心性坚定,行事果决,是可造之材。”
“好一句头角峥嵘!”沈清霜面色忽地转冷,“刘捕头说的怕是自己吧?”
刘云峰苦笑道:“属下不敢。”
沈清霜淡淡道:“刘捕头避左右而言他,对陈诚武道实力只字不提,却是为何?莫非陈诚的武道实力,不值一提?”
刘云峰自然是心虚的,避重就轻答道:“回沈大人,陈诚修炼的是家传武学,属下所知不多。”
“好一句家传武学!”赵永峰亦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几分讥讽之色,“刘捕头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本事,赵某佩服!”
刘云峰面色一沉,道:“赵捕头,你此话是何意?”
赵永峰嘴角微微倾斜,毫不掩饰嘲讽之意,道:“一个小小的狱卒,连武馆都没去过,想必只会一些胡劈乱砍的散手招式,三脚猫的功夫却被你说成是家传武学,你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城卫司衙门吃闲饭就直说,也犯不上用家传武学这种卑劣托辞,来糊弄沈大人。
沈大人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又岂会让你蒙骗过去?”
“赵永峰,你休要信口雌黄!”刘云峰怒声道。
赵永峰甩了甩衣袖,道:“是不是信口雌黄,一会比试过后自然知晓。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刘捕头是否还能如此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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