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狱卒,重新有了认识。

闻名不如见面,这小子果然不愧狠人阿诚之名!

见陈诚竟然跟捕头刘云峰相识,似乎关系还不错,田寡妇登时急了,哭哭啼啼道:

“陈诚殴打我们三人,目无王法,还请刘爷替我们做主啊!”

刘云峰皱了皱眉,他身后那名刀疤脸捕快会意,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田寡妇脸上,将她扇了个趔趄。

“刘爷说话,让你聒噪了吗?”

田寡妇脸颊高高肿起,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吭声。

“陈...阿诚,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刘云峰问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叫阿诚更顺口些。

陈诚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亲近之意,当即一脸无辜道:“回刘头,昨天田寡妇家儿子二愣子拿石子打了我媳妇,我气不过,就踹了他一脚。

田寡妇跟我撒泼,想抓我,我当然要反抗,不小心就踹了她一脚。

至于这个马六,他举着棍子想砸我头,我身子骨弱,一棍下去怕不得被他活活打死,不得已只能出手自卫,不小心又让他受了点轻伤。

这里这么多街坊邻居,都是见证。

我陈诚向来心善,若非不得已,绝不会动手的。”

断手断脚,就这还轻伤?刘云峰一阵无语,不过陈诚说在场有人证,料想不假,当即转头看向周围看热闹的槐树巷百姓。

“陈诚所言,是否属实?”

田寡妇本就非良人,马六这个泼皮平日里又四处为非作歹,欺压邻里,槐树巷的百姓们苦之久矣,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按大虞律,陈诚正当自卫,无罪。”

刘云峰本也懒得管这种小事,当即下了定论,接着转头看向田寡妇,面色再次变得严肃。

“本官如此判罚,你们三人可是心服口服?”

田寡妇自然不服,还想出言争辩,马六则知道官差不好惹,忙伸手拽了拽她裤脚,忍着疼痛道:“刘爷,我们心服口服。”

“哼,服了就好!尔等若再敢生事,休怪本官无情!”

刘云峰冷哼一声,便想带着手下差役离去。

陈诚道:“刘头,小子还有个事情,麻烦刘头帮忙做个见证。”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据来。

“田寡妇两年前跟家父借了五百文钱,这是凭据。”

刘云峰接过借据简单扫了一眼,便转向田寡妇道:“可有此事?”

有借据在,田寡妇自然赖不掉,不过她压根没想过还这笔钱,哭哭啼啼装起可怜来。

“确有此事,只是我夫家亡故,剩下我和儿子孤儿寡母,无依无靠...”

“够了。”刘云峰打断她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欠了钱,就得还,这是规矩。”

说着,他又看向院门口那个麻布袋子,以及那两只拴着脚的母鸡,面色一寒。

“还有鸡肉吃,你家的日子,好得很呐!”

“刘爷,民妇这就还钱。”田寡妇自知隐瞒不过,只得掏出钱袋子,数了五百文铜钱,心不甘情不愿的递给陈诚。

陈诚却没有接,掰着手指头悠悠道:“你当初跟家父借了五百文钱,这利息...算你最少的好了。九出十三归,一个月便是五百六十五文,利滚利,借了两年该是多少?我算算,罢了,我这人心善,就算你二两银子。”

“什么,二两银子?”田寡妇吓得跌坐在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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