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现在还有这个“流行”的传统吗?——大学毕业,各自找工作,回老家的回老家。原本男女朋友的故事就在校园里终结了。“毕业即分手”是那时候的流行操作。李明泽比我大两届,自然比我早毕业两年。我们的恋情到他毕业这一年虽然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但应该算是进入了稳定期吧。按照流行趋势,难道他毕业了,我们就要分手了?我向来不喜欢跟随流行,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焦虑在那里若隐若现。
李明泽开始忙碌毕业前的论文,还有实习。原本几乎可以天天见面的我们,开始想着要多久见一次才会比较合适。
“这周末你回去吗?”我们在电脑房,李明泽在我身边改着简历。
“这周末可能要去个现场的招聘会。”他这个回答,把我弄得有点尴尬,我是回家呢还是不回家呢……
“哦,那你是不是很忙?”虽然我眼前也有电脑,也可以浏览浏览网页或者玩玩游戏。但我的焦虑已经开始慢慢表现出来了。
“嗯,应该这段时间都会很忙。”他转头看着我,“怎么了?”
李明泽其实还算是比较敏感的人,毕竟他不笨。
“人家说,毕业了就分手了。”我支支吾吾地说得很小声。
“我毕业了,你还没毕业呢……小傻瓜。”他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
“怎么办?有点不安。”
“虽然我会比较忙,但我们可以约好至少一周见一次啊。”
“那太少了……”
“还没离校前,我们还是能天天见的呀。”
我低着头,脸部表情有点依依不舍,又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
“没事的,现在打电话,发消息都很方便。你好好读书,忙碌起来就好了。”
听李明泽陈述着的内容感觉像是在教我分手后的日子怎么过才不会那么痛苦。据说,有人分手后就把精力都转移到工作学习上,然后小女人就变成了女强人。但我并不想做什么女强人,我只想继续小鸟依人。
那天回寝室后,我就开始琢磨没有李明泽的大学生活应该怎么过。进入大学后没多久就有了他在身边,几乎做很多事情都有他陪着。在人群中,我通常都是那个不会主动开口的人。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什么……大概关于沟通交流的课程,小时候没有怎么上过。如果李明泽离开校园了,那我的大学生活还有谁呢?室友们可以算上,毕竟大家住一起,也没有人搬出寝室,也算能朝夕相处的伙伴。还有谁呢?孙宇吗?他可能没办法像李明泽这样陪伴吧,就算他没有女友。谁也不愿做谁的“替代品”吧。
我打开手机,翻阅着我和李明泽的短消息。信箱里别人的消息基本都删光了,唯独留了他和我的对话,几乎是所有的对话。有日常的对话,还有他安抚我各种情绪的消息。他不是个善于用文字的人,至少他自己说语文作文是他的弱项。但那些平平淡淡的方格字也在我需要的时候安慰到我。不知道是文字神奇的力量,还是文字背后的满满心意。我拿出一本封面是星星月亮的本子,用工整的字迹把感动到我的消息都一条一条地抄写了下来:每一页上面是消息的对话,下面是回忆当时的场景和自己的所思所想。每天在寝室只要有时间,我就开始认认真真地“练字”。打算在李明泽离校的时候,送给他,希望他能偶尔想起我们在这个校园的美丽故事。那时候,还很流行各种折纸。比如千纸鹤,比如小星星。我特意去商店买了个星星形状的透明玻璃瓶,算了一算我和李明泽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折一颗小星星扔进瓶子里。
“这个瓶子送给你。”
“里面是你折的星星?”
“嗯,一颗星星就是我们在一起的一天。”
“谢谢,我一定好好保管。”
“这是今天的一颗,你来装进去吧。”我拿出刚折好的小星星交到他手心里。
看着只装了一半多小星星的玻璃瓶,想着我们已经一起渡过了这么多日子了,好像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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