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看你交代啥了。”
杨剑心中发笑,脸上却仍旧是一副无语的表情。
与此同时,他手里的那支烟还在无声地燃烧着。
“其实,这对羚牛角,我也是买的……”
眼珠子转了几转,田魁子用眼角余光瞟了瞟徐祖旺:“我刚才之所以那么横,是我得守规矩,出了事得自己扛呢,要不然人家不带我玩。”
“队长,车联系好了,裤子也找好了,那我现在就把徐祖旺带走,给他换裤子?”就在这时,韩峰回到了办公室。
“还是让吴站长他们换吧,你来做记录,田魁子说他想交代了。”杨剑看了韩峰一眼,望着徐祖旺说:“继续。”
同一时间,韩峰推开门,对三官庙保护站的人说了几句,又坐回了办公桌后面,打开记事本,拿起了笔。当然,韩峰心里充满了疑惑。田魁子刚才明明硬得跟钢板一样,怎么就肯开口了?
实际上,韩峰应该想到杨剑突然中止突审,让他去联系公安局的人,去给徐祖旺找裤子,不过是玩了一手欲擒故纵。
审讯方和被审讯方在审讯过程中,就好比两根绳子。一开始的突审,双方鼓足了劲,谁都想让另外一根绳子跟着自己的节奏来,缠在自己身上。结果不仅不能让两根绳拧成一条,反而让两根绳子相互排斥,不断丧失着成为一根绳子的可能。杨剑适时中止了相互较劲的过程,还让田魁子看到,警方不想和他拧绳了。这时候田魁子攒出来的拧绳劲儿还在,甚至是无处释放。杨剑只需要稍稍引导一下,他自己就来拧这个绳了。
这是杨剑的经验,也是真正的老辣。
“你知道顾家沟的山神庙不?那个庙年月久,烂得不成样子了,香火不旺,知道的人不多,我怕你不知道。”田魁子望着杨剑问,生怕杨剑不知道这个地方:“每月五号、十五号,我都会去一趟那个地方,就在山神庙神坛底下,有个四四方方的大洞,有时候是一对犄角,有时候是一张皮子,还有时候是活的,总之,我每回去都不会空着手回来……”话到这里,田魁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便盯着杨剑,不往下说了。
“功是功,过是过,你要是能立功,可以抵过。”杨剑态度明确地说。他的判断没有错,田魁子是老鼠拉铁锨,大头在后头呢。
“交易的方法也很简单,基本上都是看着给。”有了杨剑的说法,田魁子踏实多了,清清嗓子,继续说了起来:“你比如咱眼前这对犄角,在黑市上有官价呢,我按黑市的价格给它来个拦腰砍,应该问题不大。”
“要是价格对方不接受呢?”韩峰停下笔,插了一句。他已经做了半天记录了。期间吴转山已经领着人把徐祖旺带了出去。徐祖旺换完衣服,会被关在另外一间办公室里。等问完田魁子,再收拾他。
“不接受,人家会找我的,咱不用管。”田魁子大大咧咧地说。
“怎么找?面谈吗?”韩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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