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长清:“……”
“就是童子之身。”
他吐槽道:“你整日看话本,看的些什么?这都不知道。”
沈初昭听着祁夜长清的吐槽,有些莫名地回道:
“看话本,看的是世态炎凉、人情世故,看的是爱恨嗔痴、求而不得。”
“有助于我修炼,与我知不知道‘雏’之一字的意思又有何关。”
祁夜长清微挑眼角,颇有意思地看着沈初昭,“昭儿,你看话本看出什么来了?”
沈初昭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实力不够强大。”
“他们爱恨嗔痴、求而不得,要讲究人情世故,都是因为没有实力。”
“小姐反抗不了家族,书生违背不了皇权。”
“仙人逃脱不了宿命,凡人之心不够坚定。”
“若是实力通天,与天齐高,岂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护不住自己想护的。”
沈初昭仍旧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可眼中那抹坚毅让人不容小觑。
祁夜长清被他说得一怔,望着远方的青山,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潇洒似的笑了笑,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行吧,昭儿,你家徒儿是不是童子嘞?”
沈初昭想了一下,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接着又说道:
“虽说不知道,但大抵是的。”
“景陌这孩子品格端正,若是发生此事,必然是要将人迎进门结为道侣的。”
祁夜长清:为什么感觉无脑吹的话,这么不可信……
他摆摆手,一脸无奈地扔给沈初昭一本功法,道:“那就这样吧。要是你家徒弟是童子,你就让他用这本功法与人双修,破了童子之身。”
“日日如此,持续七七四十九天。”
沈初昭接过功法,发现这是一本名为“欲断魂”的双修功法,脸色登时有些冷了下来。
祁夜长清还在继续解说:
“最好找个能主导的人。因为灵脉残缺的人在修炼此法时会疼痛,还会晕晕乎乎,陷入挣扎的深渊,简称‘痛并快乐着’。”
“虽说痛,倒也没有洗髓这么痛。”
沈初昭听着这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
想着南景陌与他人双修,雪白的腿会搭在他人的腰间,带水的眸子会直勾勾地望着他人。
甚至他种在南景陌眉间的朱砂痣也会被……
沈初昭蹙眉,强硬地压下去脑海中的画面。
他怎么会这么想着。
可他的内心似乎涌上一股酸水,强烈的不甘包围着他。
沈初昭抬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胸口,默默叹了口气。
想来这就是凡人常说的,儿大不中留吧。
祁夜长清说完话后,便仔细观察着沈初昭的神情,发觉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呈现出各种变幻莫测的神情。
他就觉得有意思极了。
也不知道这小屁孩会不会杀妻证道,或者和他一样自毁修为。
虽说他希望沈初昭不要前功尽弃,可是说不定呢。
这家伙这么倔,和驴一样,闷着头不吭声,硬和你刚。
就在祁夜长清的思想飘到九天云外时,沈初昭突然说话了:
“师尊,待我考量考量。”
“这本功法且放在我这。”
说完这话,沈初昭便御剑飞走了,不给祁夜长清一点反应时间。
于是他大喊道:“昭昭,千万记住,不是童子不能用啊!”
沈初昭身形似乎一顿,随后头也没回便走了。
祁夜长清见状,嘟囔了一句,“赶着去投胎啊,我都没这么急。”
沈初昭确实是赶着去投胎,因为他察觉到洞府结界异动,想来是南景陌醒了。
*
南景陌确实醒了,他现在正站在结界旁一手拿着话本,一手在戳沈初昭的洞府结界。
结界荡起了一层波纹,南景陌内心吐槽道:
沈初昭这个老登,敢情那什么在极寒之地修炼都是假的,完全就是开着暖气看小说啊。
他看着手上的《霸道阁主强制爱之邪魅魔尊哪里逃》,忍不住翻开了。
这话本子薄薄的一本,一共三话,涵盖了魔尊棠竹溪和玄音阁阁主音蔷的伪“前世今生”。
分别是:
“第一话,无恨崖下魔君育仙株,今世情缘来生序曲。”
“第二话,年少花丛一顾,竟误得阁主终身曲。”
“第三话,为爱入魔情痴狂,风潇潇兮病蔷薇囚海棠。”
这题目还挺文邹邹的,好像还有什么象征意义。
南景陌坐到冰床上,玫红色大氅铺落其上。
因着沈仙君设下的结界,室内的温度过分和暖,坐在冰床上倒是有降温的奇效。
南景陌勾着唇角继续往下看。
“话说百年前,有一白衣仙人路经魔界无恨崖,竟无意落下一株仙草。
那仙草虽说是心智清明,可终究吸收日月精华不足,尚未化得人形,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白衣仙人离去的背影,不得法子。
仙草无法,在此贫瘠之地扎根,连日来浓郁的魔气往体内钻,使得它终日浑浑噩噩,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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